宋飛魚這個叛徒加臥底正式愉快地接受了二爺的命令,正要上樓,卻被羅子傲叫住了。
羅子傲在這小區裏,等了好幾個小時,才把宋飛魚盼來:“飛魚,四夕沒什麼事吧?”
宋飛魚見“咱老大”還沒回去,氣就不打一處來:“喲喲喲,這會兒關心起我幹兒子來了?還沒摔死呢!”
又尖酸又刻薄,很有小飛魚特色。
麵前這個男人,曾是她心目中幻想的不可褻瀆的白馬王子。才短短一年多,她就明白一個道理,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還有可能是唐僧。甚至有可能連唐僧都不是,白馬被豬八戒給偷著騎了。
咳,這個比喻,忒刻薄了點。
但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有點像偷騎白馬的豬八戒,性格和心裏無比多的詬病。要不是因為他是二爺的大哥,她真的就一頭紮進林曉櫻的陣營了。
“飛魚,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羅子傲十分艱難地開口。
“大哥,我沒想象。我隻是覺得,無論你們大人有任何問題,都不應該拿四夕出氣。”宋飛魚一說這個,就想起四夕頭上半天消不去的大包,那小娃子居然眼淚在眶裏打轉轉,都愣沒哭出來。
林曉櫻平時老說四夕像個女娃一樣嬌氣,人家哪裏嬌氣了?宋飛魚越想,心裏就越氣。
羅子傲有種百口莫辨之感,其實他的確不是故意摔四夕,當時被咬痛了,又喝了酒,才會犯下這種渾事。
宋飛魚怎會不知?可是就算搞不清楚是不是他的兒子,一起生活了六年,總歸是有點感情。哪怕喝酒,哪怕被咬得痛了,都不會出於本能將人給摔出去。
歸根結底,他的心中是厭惡四夕的。
宋飛魚將羅子傲帶回家裏,讓吳嫂為他沏了醒酒茶。剛一落座,她家的開水房生意又來了。
仍是那個杯子,那張笑嘻嘻的年輕麵孔:“飛魚,我渴了!”
“烏鴉口渴了!”宋飛魚半點也沒好臉色,隻盼著寒假早點來,好早早把開水房的生意給結束了。
吳嫂幫殷佑倒了開水。
宋飛魚將他堵在門口,把杯子遞出去:“開水房打烊了啊,不許來了。”
“飛魚,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殷佑伸長了脖子,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閉著眼睛的成熟男人。那男人誰不認識呢?A市的羅副市長。
又是羅家的男人!
“去去去,滾回你家睡覺去!”宋飛魚連推帶攘地把門關上了,轉過頭來,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在羅家男人麵前,和年輕小夥兒打打鬧鬧,總是不那麼體麵。
羅子傲不以為意,隻是淡淡地笑:“怪不得老二火急火燎要趕回來,原來有敵情。”
“什麼啊!”宋飛魚臉紅了,訥訥的。
一個玩笑,衝淡了剛才劍拔弩張的尷尬氣氛。羅子傲迅速轉入正題:“飛魚,你怎麼會認識曉櫻?”
“因為我是四夕的幹媽呀。”宋飛魚笑嘻嘻地胡扯起來。不然她能怎麼說?說在醫院認識的?
為什麼會在醫院認識呢?因為林曉櫻在醫院動了手術。
為什麼林曉櫻會在醫院動手術呢?因為林曉櫻流掉了羅子傲的孩子。
為什麼林曉櫻要流掉羅子傲的孩子呢?因為她不愛他了。
宋飛魚能這麼回答麼?指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