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手煙荼毒的羅子鈺瞪大了眼睛，似懂非懂地望著大哥。
下一刻，羅戰就發話了：“三兒，你要麼去看書，要麼去陪魚，哥哥們有話說。”那語氣還是像跟小孩子說話。
羅子鈺聳聳肩，也不爭辨，笑笑，就那麼走了。他知道，哥哥是不想讓他聽到太多汙濁的東西。
等老三走遠，羅子傲悶聲不響又喝掉一杯，卻轉了個話題：“老二，你說，我做了這麼多，為了什麼？”搖搖頭，再搖搖頭：“我這麼多年，工資一分不少上繳，單位發了獎金，顛顛地就給她送去，討她開心。發了油發了米，我哪回不是第一個就想著往她那裏送？我傻吧？你給我打過來的公司分紅，你猜猜，我都拿來幹什麼了？”
羅戰沒回話，埋著頭，吃著菜，認真聽。
羅子傲的確不需他回答：“我給她買房，買車，買首飾，買一切女人喜歡的東西……房子車子，我連聯名戶頭都沒寫，隻寫了她的名字，隻寫了她的名字……就這樣，就這樣，她還得跟我離……她居然一點回頭路都不給我留，就跟她媽說，我們離婚了！”
“你們啥時候結的婚？”羅戰驚愕了半響，就知道他這大哥能折騰，但沒想到，可以折騰成這樣。
家裏連這個人的存在都不知道，竟然說這倆離了。
羅子傲酒一入喉，心酸就上湧：“要是真結了婚，也不至於她說離婚就能離……”
“……”羅戰徹底蒙了。這到底是結了還是沒結啊？
“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真的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我是真愛她，愛了她好多年。我要不愛她，早就跟她分了，何必要跟她苦磨這些年……”
羅戰這回算是搞明白了，他這大哥根本不需要別人知道原委真相。他隻需要一個傾聽者，聽他發牢騷，聽他講他那點不能對人言的委屈。
“她就這麼跑了，房子不要，車子不要，存款也不要，我給她買的首飾，她居然一樣都沒帶走。不，帶走了一樣，是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花了十塊錢買的一條假琥珀項鏈。我打電話去質問她，她說那是她的青春，她說她的青春得拿去埋葬掉，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老二，你說，這女人得有多狠？”
羅戰微眯著眼，總結了幾點。
學校處的對像，那應該是初戀女友；房子車子存款首飾啥都不要，說明這女人很格調，並不是衝著他大哥的錢來的；他大哥的個性，其實是比較自私那一類人。可就這樣，他大哥卻啥都給那女人了，除了名份。
這說明啥？說明他大哥是真愛這女人。既是真愛，為什麼又不大大方方結婚？誰也沒逼他。就說那些年，到處找他的娃娃親，那也是征求了他的意見。他要不同意，老爺子還能用槍指著他，逼他？
“老二，你說，你見過這麼狠的女人嗎？她倒是瀟灑了，一走了之。”羅子傲喝了酒眼眶赤紅赤紅：“她隻帶走了兒子，什麼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