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並不意外接到嚴冬連的電話,這就好比一場戰役,敵不動,我不動;我始終不動,敵就耐不住了。
此時,正是這樣的情況。
夜深人靜時分,淩晨一點半。
一男一女通電話,那情調,那曖*昧,那電流接通時觸電的感覺。
更何況,羅戰的聲音,在電話裏聽來是那樣低沉,那樣性感。
哪怕隻是一聲簡單的“喂”,便將嚴冬連那顆撲通亂跳的春心攪得碎碎的。
羅戰站在落地窗邊接電話,斜斜靠在牆上,一隻手揣在褲兜裏,目光遠遠鎖定在床上趴著的小女人臉上。
“子奕,你沒什麼話要問我嗎?”並不是特別嬌嗲,但聲音很溫柔,很知性,很符合她的氣質。
羅戰唇角勾出一絲冷酷的笑容,淡淡的:“你認為我有什麼要問你的?”
“……”嚴冬連很想發脾氣,話都遞到嘴邊了,難道還要她放下麵子放下尊嚴來討好他?
“沒事的話,就這樣。”羅戰冷漠的結束語。他朝宋飛魚招了招手,就見妞兒穿著絨絨的可愛睡衣奔過來,一下子蹦起,像隻考拉一樣蹦到他身上。
她的雙腿熟練地盤在他勁腰處,雙手繞在他的脖子上,說不出的親昵依戀。
羅戰一手托住她嬌小的身體,朝沙發走去。
嚴冬連還在電話裏喋喋不休:“看來是我錯了,我以為你很關心你弟弟……”
羅戰本來平靜的情緒,勃然大怒:“姓嚴的,你******嫁不出去了?下作到了這個地步?”話很糙,但就是這個理兒。
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本來沒有錯。但愛得借打擊他的弟弟來達到目的,這就太下作了。
嚴冬連“啪”地將電話掛掉,崩潰地倒在床上哭泣,先是低低的抽噎,然後聲兒越來越響亮,最後捂在被子裏,哭得死去活來。哭累了,洗把臉,擦幹眼淚,毅然決然地倒頭大睡。
次日,她找了嚴錦歡的父母談話,一談談了三個小時。談下來的結果是,立刻送嚴錦歡去英國,封鎖其經濟,配備專業保姆和保鏢。
嚴錦歡被押上了飛往倫敦的飛機。這一天是元宵節過去三天,也正好是她離開羅子鈺整整十五個日夜。
在這十五個日夜中,羅子鈺以極大的忍耐力等著歡歡回家。他正常吃飯,天天對著嚴錦歡的視頻錄像,晚上偶爾和錦歡視頻,日複一日。
隻是,晚上他無法入睡。整夜整夜無法入睡。
羅戰很早之前就發現這個問題,但還是沒料到,事態會這麼嚴重。老三是真的完全不閉眼不睡覺,這直接導致身體出現了各方麵的不適。
精神越來越差,有時迷迷糊糊,清醒時就喊“歡歡”。
羅戰從來沒像此刻,那麼厭煩嚴冬連過。以前雖然不喜歡,但不討厭。礙著兩家世家的麵子,該過得去的禮儀,還是會勉強遵守。
從那個晚上,兩人完全撕破臉皮之後,嚴錦歡被強行送至國外,這種厭煩感上升至頂端。
在沒有通知外公外婆的情況下,ET國際作出了一係列反製措施,導致嚴氏的“東升”國際股價大跌,謠言四起。至此,方嚴兩家的關係,凍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