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拐了個彎,並入洶湧的車流。
“爺,我今兒想找李洛吃個飯。”宋飛魚鼓起勇氣提著她那點小要求。
“啥時不能吃,非要今天?”羅戰冷哼,這女人那點心思,他能不知道?不想見他的家人,不願融入他的家,但躲是辦法嗎?今天不出現,以後更麻煩:“晚上我們在老三那兒吃飯,你不用緊張。”
“哦。”稍稍放下心來,宋飛魚沒精打采,眼皮耷拉著,腦袋歪在坐椅上。
車是往司令府的方向開的,速度很慢,一路堵車。
“嚴冬連跟我沒關係,你別瞎想。”羅戰目不斜視,說的話卻是在解釋。
“哦。”宋飛魚一個字兒就打發了。
“哦什麼哦,”羅戰煩燥起來,不知道這妞腦子裏在轉啥:“說點看法。”
宋飛魚坐直身體:“報告總裁,沒看法。”
“媽的,情敵打上門兒來了,你敢沒看法?”羅二爺冒火了,眼裏的火苗滋滋的。
“喲,剛才爺不是說嚴冬連跟你沒關係嗎?怎麼這會又成我情敵了?”宋飛魚半點也不怕他,跟這男人在一起久了,心髒變得無比強大。
“你有點正常女人思維好吧?”羅二爺就煩她把一切摘得雲淡風輕的鬼樣子,貌似隨時都能打包走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當他羅戰是什麼?旅館?還是露營?這麼想著,臉色便沉了下來。
宋飛魚的背挺得更直,第一次說話那麼清晰:“我不知道這算什麼?我也不可能有正常女人的思維。我不過是你一紙契約簽來的情人……”
嗚的一聲,羅二爺一手拍在車子的喇叭上發出長鳴,一個字一個字逼出口:“你再說一個試試!”以為這女人肯叫“老公”了,以為這女人智慧了,以為這女人腦袋不是豆腐渣了。
搞半天,還是豆腐渣!
宋飛魚今兒受了刺激,膽兒肥了,果真聽二爺的話,再說一個試試:“要不是我家需要錢,我……”
“你家需要錢,你才跟著我?”羅二爺猛地將車熄了火,就那麼停在街道中間,也不管前麵已經開始移動,後麵正在鳴笛:“老子跟你之間,隻剩下錢嗎?老子昨晚疼的是豬?”
宋飛魚被噎得心兒抽抽,二爺炸毛了,二爺不聽她把話講完就炸毛了。她本來是想說,要不是她家需要錢,她也想清清白白站在他麵前,沒有一點利益關係,隻因為純粹喜歡才在一起。
可是二爺炸毛了,她抿著嘴,不想解釋,由著他吼,由著他罵吧,挨罵又不是第一次,罵著罵著就習以為常。如果不是因為她家需要錢,她會由著他罵人?
瞧,最後轉來轉去,還是得轉到錢這個東西上來。她逃不開這個東西,也逃不過這個命運。那一紙契約開始的戀情,根本經不起丁點推敲,隻要輕輕一戳,就像肥皂泡,破了。
“說話!”羅二爺一手拉過宋飛魚,狠狠摁進懷裏,拚命抱緊,生怕一鬆手,契約結束,合同終止,他女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