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羅戰仍舊閉著眼睛,輕緩吐字。
宋飛魚忙移開目光,這個妖孽男,果然妖孽,不睜眼睛就能知道她在看他。她很懷疑,他是不是開了天眼?
她又貓著了,將臉扭向窗外。
羅戰輕輕睜眼,隨手拿起今天的報紙,果然大幅報道了昨晚灰姑娘的盛舉,稱是某總裁為討女友喜歡,想出的求婚點子。某總裁還是某軍區司令的公子,總之背景無比光輝。
這本是讓羅老爺子添堵的事兒,但目前看來,給他自己添堵的可能性更高。
他其實從沒習慣在公眾視線裏出入,低調是羅家曆來的傳統。就算他大哥羅副市長,也是盡量在媒體麵前少露麵少出風頭。
他想到了羅副市長,就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旁邊這糾結的妞兒。如果她知道自己是羅副市長從小就訂下的媳婦兒,會是什麼表情?
驚喜?沮喪?不甘?無論是哪一種,他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會糾纏不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這種認定,反正他是這麼認為。
“魚泡泡。”他喚她,嘴角少見的溫和笑容,還透著股子捉弄。
幾乎是反射性的回擊,她也笑,還挑釁:“費頭子!”這名兒可比魚泡泡好不了多少,都上不了台麵。
啊哈哈哈,羅戰真的樂了。心情大好,淩厲臉部線條柔和多了。這妞真上道,看來不止記得羅子傲的小名兒,還記得他的。很好,有這表現,這嫣紅的小嘴兒就暫時別縫了。
“我大哥的鏈子怎麼在你手裏?”那鏈子倒不值錢,金的,克數也不高,但那是奶奶留給大孫子的,珍貴著呢。
“我撿的。”三個字就打發了,抿著小嘴,再也不肯透露更多。
好稀奇,撿的,還知道失主是誰。宋飛魚不願再提丁點關於羅副市長的事,這是屬於她僅有的回憶。
但顯然,羅戰不準備放過她:“羅副市長的未婚妻漂亮吧?”
唉,宋飛魚煩死這吱吱喳喳的男人,八卦死了。他不是惜字如金嗎?他不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嗎?搞半天傳聞都是假的。
不要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果然隻是個傳說,沒啥可值得迷戀傳頌的。
宋飛魚望著車窗外迅速倒退的樹木:“文市長的女兒,當然漂亮。”是陳述句,客觀,平實,沒有一絲酸味。
羅戰本想說說關於小媳婦兒這件事,試探試探她,沉默半響,卻是不想說了。
起碼開了兩小時,才到醫院。並不在市區,而是在A市附近的一個郊縣。之所以選在那個醫院,也是因為便宜。
下了車,宋飛魚才發現,洋帥哥威森也開車隨後而到。宋飛魚來不及招呼,一個人率先飛奔而去。
羅戰仰頭望著這棟舊樓,站定:“威森,安排一下轉院的事宜。”
威森答應一聲,大踏步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望家私立精神病院,別墅區。寬闊的草坪,修理得整齊幹淨。一棟棟白色的小別墅獨立又清爽,賞心悅目。
宋飛魚忙得滿頭大汗,出來,坐在石階上,憂鬱了,文藝了,矯情了。
唉,還真不是矯情。這筆甲方乙方的賬要怎麼算?到底是誰粘上了誰?
“魚泡泡,”羅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高大,冷峻,還粗獷有型:“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