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怎麼了?學姐?”拿著一大堆顏色各異的布料回來的祝青亭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隻是風把沙子吹進眼裏了。”
“我帶學姐去醫務室吧。”
“不用了,已經可以了,不好意思,青亭,我有點事要先走了,再見。”
快到冬天了,校道兩旁的紫荊樹的樹葉都快掉光了,唯獨湖邊那棵大榕樹還一如既往地綠意盎然,在它身上也一年四季掛滿了各色各樣的蝴蝶結。
天色陰沉沉的,冷風一直在吹。
從禮堂出來後學長就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明月隻好一直跟在背後走著。
不知學長還要走到什麼時候呢?還是……
“學長是不是有心事呀?”
林楠停下了腳步,他笑了笑,“我的樣子像有心事麼?”
“呃……有一點點。”
“沒什麼,我隻是在想事情,隻要在小月身邊的話,我的心總能平靜下來。要是小月的話,會不會原諒我呢?”
學長突然這麼說,一時間明月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但她卻又注意到了今天學長有點怪怪的,直到學長伸手撥開她被風吹亂的頭發向她俯下身時,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呃,學,學長在說什麼呀?學長怎麼會突然叫我原諒學長的呢?”今天的學長真是好奇怪呀。
“對不起,小月,我剛才不知不覺地就背了舞台劇的台詞,呀,對了,我這裏有一張舞台劇的入場券。”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入場券遞給了明月,“小月,那天你會來的對吧?”
“我,嗯,當然。”
“小月,要喝什麼嗎?”
走到學校的自動販賣機前,林楠學長問道。
“隨便好了。”
“那就咖啡吧。”
“嗯。”
“也許這裏的速溶咖啡沒那麼好喝,呐,小月。”
明月剛轉過身,卻碰倒了林楠學長手裏的一杯咖啡。
“啊,對不起,學長,對不起。”
“沒事,可是小月有沒有燙著了?”
“我沒事,隻是背包就難逃一劫了。”
“你的背包濕掉了,裏麵的東西有沒有弄濕泥?”
“背包裏?”明月馬上將背包裏的東西翻找出來,因為子昊的日記就一直放在背包裏麵的,千萬別弄濕了,“唉,幸好沒弄髒……”明月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那個筆記本似乎對於小月來說很重要呀?”
“……嗯。”
“是康子昊同學的?”
明月握在手裏的筆記本差點滑落,“學長,你……”
“我知道,我剛才看到筆記本上的簽名,也知道康子昊同學在夏天的時候就已經……”
明月的眼睛漸漸陰沉,她又再一次想起了在醫院裏的那一幕,她看見子昊躺在病床上單薄的身軀和毫無血色的臉,她又再一次翻開子昊的日記本,眼淚又掉了下來。
“對不起,小月,你沒事吧?”
“我,沒,沒事。”明月趕緊擦掉眼淚,搖了搖頭。
“咦?小月,這是?”
“啊?”
林楠學長指著她手裏的筆記本,上麵是鑲嵌著一塊鐵片的最後一頁。
“子昊說它叫‘狼眼’。”
“狼眼?我曾在父親那裏聽說過關於銀月學院的寶藏,是兩顆漂亮的寶石。”
“學院的寶藏?”
“是的,傳說在很久以前,銀狼國的三公主夜月將她那對如同寶石一樣漂亮珍貴的狼眼石給了她的丈夫玄目,然後輾轉流於凡世,與銀月學院裏流傳的說法很吻合。”
“莫非傳說是真的,就如同你父親所說的那樣,那他們三十年前找到了什麼?”
這時,學長的手機響了,“喂……是……夫人她怎麼了……好,我馬上回來。”掛了電話後,他對明月說:“不好意思,小月,我要先走了,再見。”
林楠學長走後,明月還坐在石椅上,想著剛才的對話。
可在另一邊遠處的教室窗邊,傅上弦站在那裏,他手裏拿著小提琴。
最後,明月收拾好東西走了,他還一直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遠處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