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妹妹的心機(風的自由)
楔子 骨肉分離
“愛妃,萬萬使不得!”麵如土灰的男人倉皇失措地拉住一個身著戎裝的女子不放,他在心中再次恨透自己的無能——貴為天子,他非但無法保護自己的血脈,甚至還必須犧牲自己的女兒來換取自己一線生機。
“皇上……”心如刀割的女子未語淚先流,天下父母心,這孩子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叫她如何割舍,可是,思及眼前的情形,女子堅定地抹去淚水,說:“已經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不送走小公主,皇上您就危險了,送走她,也許還有一絲指望。”
皇帝哭喊著說:“可是,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呢?經過了靖康之難和劉苗之變,這已經是朕唯一的血脈了呀!”
此時正帶著一幹兄弟跪在地上等候指令的侍衛首領趙琛臣出言提醒:“皇上,娘娘,時間緊迫,請盡快做決定。”
深吸了一口氣,女子將懷裏啼哭不止的嬰兒交給,說:“趙侍衛,小公主就托給你了。”
趙侍衛恭敬地答道:“臣誓死保護小公主!”
拜了三拜,抱著當今世上皇家唯一的血脈,趙琛臣按照原定的計劃,帶著一隊人馬往西而去。
直到趙琛臣一行從眼前消失,女子朝著跪下說:“留下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皇上您不要再傷心了,趕快走吧。”
事已如此無可奈何,皇帝跨上馬,帶著另一隊人馬按照商量好的路線離去,而女子也騎馬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不好啦,四爺被官府的人抓走啦。”朱管家一路狂奔進府,喊著噩耗。
“怎麼會?”十歲的朱淑真一聽,馬上奔出來詢問,在管家顛三倒四的話中拚出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她爹騎驢進城買東西,毛驢被市井喧鬧之聲驚嚇,狂奔不已,竟然把杭州府的州官撞倒在地,州官大怒,命衙役將毛驢牽走充公,並將他抓進衙裏要打板子。
這還了得?可是眼下兩位哥哥都在學堂未返,娘又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道人家,幾位伯父和叔父那邊別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朱淑貞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進城到官府為父求情。
州官很早就聽說朱淑貞年紀雖小卻是個才華出眾的才女,就想趁此機會,在大堂之上當眾試一試她的才學,於是,便對朱淑貞說:“人們都誇你詩作得又快又好。我現出一題,你若能依題當堂作詩一首,且在詩中接連說出八個‘不打’而字麵中又不出現一個‘打’字,我便赦你父無罪,還把驢子還給他。如果你做不出,就罪加一等!你看如何?”
朱淑貞聽後略一思考,反問道:“老爺此話當真?”
州官說:“本官乃堂堂的朝廷命官,豈能言而無信?且有堂上眾人作證,你隻管放心。”
朱淑貞說:“好吧,一言為 定。請大人出題吧!”
當時天近黃昏,夜色降臨,州官靈機一動,說:“就以‘夜’為題吧。”
朱淑貞聞題後稍加思索,便不慌不忙地吟誦起來。
夜
月移西樓更鼓罷,漁夫收網轉回家。
雨過天晴不需傘,鐵匠熄爐正喝茶。
樵夫擔柴早下山,飛蝶團團繞燈花。
院中秋千已停歇,油郎改行謀生涯。
老父失禮碰尊駕,乞望大人饒恕他。
“奇才!奇才!可惜身為女兒身了!”州官不禁拍案叫絕,立即命衙役放了朱淑貞的父親,並歸還了毛驢。
晚上,朱府上下全都聽說此事了,其實不僅朱府,就是整個杭州都知道了杭州城了出了一名女神童,小小年紀就憑著自己的才華救下父親。
“真兒,你這丫頭,真是膽大妄為!”朱淑真十六歲的大哥朱訓庭又驚又喜又怕地輕擰膩在他懷裏邀功的朱淑真的鼻子,驚的是她竟敢亂闖公堂,若非遇到的是愛才出名的魏大人,一陣棒子打下來,不把她的小臀打個稀巴爛;喜的是這丫頭小小年紀驚如此文思敏捷,竟比那七步成詩的曹植還要更勝一籌;怕的是她畢竟年幼,不知道什麼叫做懷璧其罪,如此鋒芒畢露,也不是好事。
“大哥!”嬌嗲地抓住欺負自己鼻子的大手搖了搖,朱淑真笑眯眯地問:“不管怎麼樣,我救下了爹爹,你怎麼獎勵我?”
“還獎勵呢,大哥不罰你你就該偷笑了!”話雖如此說,但是朱訓庭還是將自己在路上買的桂花糕塞進可人兒因聽說要罰而微翹的小嘴,這桂花糕本來就是特意為她買的,想不到竟成了獎品。
朱淑真的二哥朱定昏見了哇哇大叫:“大哥你偏心!平平是弟弟妹妹,你隻疼真兒,不疼我。你連買塊桂花糕都要私藏著給真兒吃,我也要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