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岡瓦爾德死了！”
中央軍後方營帳，剛剛收到這個消息的傑裏克和達裏安齊刷刷的從椅子上彈了以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揮退了傳令兵，達裏安神色嚴峻：“我以前和岡瓦爾德也偶有交涉，此人可以說是東南軍中第一猛將。居然在幾個回合就被砍了腦袋，看來對方陣中也有高手啊。”
一旁的傑裏克正手忙腳亂的套上自己的盔甲，回話道：“一個人的死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剛才你也聽到了，主將一死，前線潰敗。要不是費萊及時趕到和中央軍的弟兄們死死撐住，咱們戰線基本就崩潰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就算岡瓦爾德死了，前線東南軍不穩，但隻要溫德索特統領大人甚至西塞或者伯德副統領大人去前線親自督戰，這股不穩很快就能被壓下來。”
“沒錯，現在最要命的是，我們他娘的居然在平原上被人包抄了！”傑裏克穿戴好盔甲，一把掀開大帳門簾，快步而出。
達裏安趕緊在後麵跟上：“前線敵軍已經開始向我軍鼓噪有大隊精銳騎兵突襲我軍左翼的事情了，軍法處的那幫家夥確實能幹，用刀子和大棒‘安撫’好了前線的將士。但如果不采取措施，前線和左翼早晚崩潰。到時候，維克斯要塞攻防戰隻怕要成為下一個維克斯平原會戰了。”
言語之間，二人已經騎上戰馬，帶上手下幾乎所以親衛士兵，向著前線快馬加鞭而去。
“費萊那小子，原本我命令流下的兩萬人現在就剩五千了。可惡，難道要我靠這五千人在這幾十萬大軍之間扭轉乾坤嗎？這笑話可比現在的天氣要冷多了。”
“溫德索特大人那邊應該也有行動了，不如我們現在去東南軍大營和溫德索特大人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麼辦吧。”
“來不及了，現在最多還有半個時辰我們就要和那五萬騎兵打白刃戰了。而且前線戰事膠著，要我們從已經攻破的維克斯東城區安然無恙的撤出來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的辦法隻有一個，要麼我們趁這半個時辰攻克維克斯要塞，占領它，並把糧草物資全都轉進去。要麼我們維持前線戰況，抽調兵力攔截新來的那五萬騎兵，打垮他們之後，再拿下維克斯要塞。”
“這不是兩個辦法嗎？”達裏安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說道：“可是大人，我們現在從哪能抽出不少於五萬的精銳騎兵，去攔截左翼的敵人呢？”
“所以我說了，隻有一個辦法！”傑裏克手一揚，皮鞭狠狠的抽在了馬屁股上，“我們根本抽不出能抗衡五萬騎兵的兵力了。現在東南軍預備隊所剩無幾，而我們中央軍也隻剩五千，前線敵軍反撲的厲害，根本沒有可以撤兵的餘地。”
“為今之計，隻有在半個時辰以內拿下維克斯要塞！感謝多利西諾大神，我們還有半個時辰。”
“這不可能！”不顧可能咬到舌頭的風險，達裏安在馬上大呼道。“我們剛剛打開維克斯要塞東城門不久，甚至連東城區都還沒有完全占領。在半個時辰之內要完全拿下維克斯要塞，簡直難於登天。”
“半個時辰當然不夠！”傑裏克又狠狠的抽了嗎屁股一鞭，“再多一個時辰，我有五成把握拿下維克斯要塞。”
“攔截一個時辰啊。。”達裏安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果能把東南軍剩下的預備隊全部集結起來，一個時辰也行沒問題，可是。。”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傑裏克神色淡淡的蹦出了這一句話。“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讓任何人送命。能笑著和所有人一起歡慶勝利的場景我也很想擁有，但戰爭就是戰爭！”
傑裏克話鋒一轉，語氣無比堅定：“大家都活著走向勝利？那是騎士小說裏才會有的情節。要麼讓一部分人做好犧牲的準備，要麼大家一起玩完。這才是現實，殘酷的現實！”
達裏安望著這個比自己年輕很多的上司，沉默不語。戎馬多年並且能位居副統領高位，達裏安自然不是蠢貨，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早就知道了這些道理。戰爭不是兒戲，但在朝堂之上的那些政治家眼裏，士兵不過是一堆隨時都可以變化出來的數字。隻要能取得勝利，沒人會在意那些減少的數字。所有人都會高舉著香檳歡呼著帝國的偉大，再像模像樣的緬懷一下戰死的將士，把一些完全無用的榮譽向丟廉價的彩帶一樣丟給那些永遠也無法享受到他們的人。
自己也是在經曆了許多之後才懂得了讓所有人都活下去不過是一個可笑的笑話，而傑裏克居然比自己早了這麼多年就看透了這個道理，他的過去一定十分可怕。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是直的。”
“。。”達裏安有一種被戲耍了的感覺。
“廢話少說，現在接受命令！”
達裏安單手行禮：“是，統領大人！”
“達裏安副統領，你現在立刻趕到東南軍大營去見溫德索特大人，並把我的計劃都稟報給他。以溫德索特大人的睿智，相信他會同意我的方案的。”
“可是大人，您一個人去是不是太危險了，不如讓下官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