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灑著細細的絨雪,接近新年,首都安比利斯城迎來了應該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雪。
城西外的樹林,地上的積雪已經初見規模。林外的雪地上馬蹄印隨處可見,一直延伸到了樹林之內,雜亂的馬蹄印把積雪踏的猙獰。
一匹白馬佇立在林外,這是產自帝國東部的良駒,純白的毛發,高大的體形,即使是團長級別的職位也未必能騎的上。
白馬之上的人披著灰色的披風,筆直的坐在馬上,一頭金色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仿佛太陽一般散發著光芒。精致的臉龐甚至有些許的女性化:柳葉彎眉,筆挺秀氣的鼻子,嬌嫩的肌膚——若不是渾身散發的威嚴英氣,很有可能被誤認為女子。一身製服仿佛配合著坐騎一般同樣的潔白。而胸口劍盾交叉的徽章也表麵了他的身份——帝國監察廳。
“大人,書信我們追到了,但人已經死了,抱歉。。”一騎從林中跑出,對著白馬上之人報告道。而他的製服同樣顯示了他的身份——監察廳騎兵團。
“沒關係。信呢?”白馬上之人不置可否道。
“在這裏。”騎兵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白馬上之人接過信封,信封是帝國軍部高級信封,封麵上表明收信人是黑旗軍統領卡勒夫,封口處蓋著帝國軍部最高指令的火漆。除此之外便別無特點了。
“萊哈特大人,我們已經抓獲三封了,這信到底是。。“
“埃爾達隊長,不該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多問!”萊哈特冷冷的打斷了對方的問話,眼中的寒光仿佛透漏著殺氣。
“是,是。。下官僭越了。”埃爾達慌忙認錯,仿佛十分懼怕萊哈特的目光。
從林子裏陸陸續續有騎兵出來,萊哈特把信揣進懷裏。隻見又有一名騎兵上來報告。
“大人,現場已經清理完了。”騎兵指著身後的另一匹馬,上麵一個袋子,一動不動的掛在馬上。
“辛苦了,收隊。”萊哈特說完,便自顧自的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萊哈特在奔馳的白色駿馬上抬頭望了望著天空,太陽藏在的雲層之上,隻能露出淡淡的輪廓,仿佛在躲避著什麼。
雪下大了。
亞塞羅德公爵府,帝國軍務大臣兼中央軍統領亞塞羅德正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兀自搖晃著手中裝滿葡萄酒的酒杯——744年的澤雅葡萄酒。而他麵前的書桌上,正擺著三封被拆開的一模一樣的信。書桌對麵,四個人影在昏暗的燈光中垂手站立,跳動的燈光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麵貌。
亞塞羅德公爵雖已年逾50,但樣貌卻像僅有40歲的中年人。儀表堂堂,帝國統領製服下包裹著他勻稱的身材,除了頭上偶爾出現的幾根白發,完全沒有一絲接近衰老的痕跡。
這個男人年輕的時候甚至有著“帝國劍術雙雄之一”的稱號。
亞塞羅德抽出一個信封,隨意扯開了那象征帝國最高軍令的火漆。打開一看,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樣子,便把信扔在了書桌上,自顧的繼續品嚐起葡萄酒來。
信上隻有一個漆黑的大字——“二”,其他兩封同樣如此。
四個人影為了看清信上的內容,都上前走了一步,同時露出了他們的樣貌。
站在最右邊的是亞塞羅德的兒子——坎貝爾·亞塞羅德,身材威武高大,一身的殺伐之氣。相貌之中隱隱透著亞塞羅德公爵年輕時的影子。他是現任中央軍的副統領。
第二個人麵色冷峻,身材欣長,帶著一副金邊眼鏡,一身的文官氣質——同樣是中央軍副統領的安德米勒。
第三個人相貌威嚴,唇邊留著精心修剪的兩撇胡子,頭發梳的整整齊齊,一身潔白的監察廳製服一塵不染,月桂製式的肩章更表明了身份——監察廳總監察長文森多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