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抱過劉所長大腿的人一見陳鏡波他們被抓走了,想要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一條腿僵硬的像根木頭,隻掙紮了一下,就疼得哇哇大叫。
劉所長看得直皺眉頭,沒好氣地說道上:“別動了,先送你們去醫院檢查一下。”扭頭又對一個年輕警察說道:“把他們都先送醫院治療,然後再到所裏做筆錄。”
“謝謝劉所長,您真是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
“是啊!劉所長你真是菩薩心腸。”
倒在地上的人紛紛開口說話,一時間,阿諛奉承之言不絕於耳。
圍觀的人群大多數都是本地人,對劉所長的為人自然知根知底,聽到這些人驢唇不對馬嘴的話後,忍不住哄笑起來。
劉所長麵色難看地吼道:“都給我閉嘴,誰再敢胡言亂語就先關局子裏去。大家都別圍觀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圍觀的人們畢竟不敢太得罪劉所長,哄笑的聲音變得小了許多,但仍不肯離去。
劉所長見了也無可奈何,隻能當做沒看見。
但是也有膽小的人怕惹事上身,悄悄從人群中離開了。
其中一個穿著隨便,看起來無精打采的青年走出人群,來到一個無人僻靜的角落拿出手機,拔通了電話。
“頭,那小子讓警察帶走了,打幾個小流氓也值得咱們關注?我倒覺得那兩個大個子還有點發展潛質。”青年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知道什麼。真動起手來,你不見得是人家對手。”
“頭,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就他那幾下子,我讓他一隻手。不!我讓他雙腳連一隻手。”本應該激動、不服氣的語言卻被他懶散地說出來。
“費什麼話,趕快去撈人。這麼好的機會,別讓人家搶了。”
“那兩人也一起撈嗎?”青年問道。
“你就是辦事不願動腦子,順水人情不送白不送。”
“好吧!我知道了。”青年有氣無力地回道。
“左一,你要是讓別人把人挖走了,我罰你去南極看一年企鵝。”電話裏的聲音突然劇烈放大。叫做左一的青年皺著眉頭將手機挪遠,連忙說道:“別,頭。我保證將這小子給你撈出來。”他本想說保證帶回去,但又想到這小子不過是重點觀察的對象,能不能被相中選上還是另一回事,所以話到嘴邊又變了。
左一掛斷電話,又拔通了另一個電話。
“白廳長,我是小左。有件事麻煩你一下。”
“是小左呀!什麼事能勞動你親自打電話啊?”電話那邊的白廳長很是親熱地說道。
左一“唉”地歎道:“苦差事,一個叫陳鏡波的學生和他的朋友,被抓進派出所了,麻煩你給下麵打聲招呼,把人放了,要快。”
“我這就給下麵打電話。”白廳長答應得非常痛快,然後又問道:“可你也得告訴我是哪個市哪個區的?全省這麼多派出所一個個找就慢了。”
左一回道:“太原,所長姓劉,學生是五中的,哪個區不知道。”
白廳長道:“這些就夠了,你等信吧!”
“不用,謝了白廳長,我先掛了。”
“再見。”
本來這種小事左一隻要讓外圍的人去處理一下就行,用不著他去找省公安廳的廳長。但是頭兒說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為了不去南極看企鵝,他也隻好親自出馬了。可他的保密級別又太高,除非在特殊情況下,否則根本是不能與低級別的單位聯係的。
因為他所在的單位極其特殊,因此白廳長才痛快地答應他的要求,而對其中的緣由毫不過問。
左一看了眼亂哄哄的現場,鑽進一條小胡同不見了蹤跡。
半個多小時後,隨著警車、救護車輛的離去,大排檔又恢複了熱鬧,隻不過在杯觥交錯中又多了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