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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鏡波心中發慌,身體也變得僵直,足有十幾秒鍾才緩過勁來。
漫天大雪當中,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瘦長的身影靜靜地立在空場上。這人一身黑色的皮衣緊身束腰,頭戴一頂寬沿風帽,鼻梁上架著付金邊墨鏡,腳下一雙黑皮靴。如果不是身上也落了一層雪花,陳鏡波一定會以為自己半夜遇鬼了。
“這他娘的是什麼打扮,人不人鬼不鬼的。大半夜戴付墨鏡,也不怕撞牆上。”
就在陳鏡波疑神疑鬼時,一個陰森的聲音傳來,聽到耳中,讓人感覺比冬夜的寒風還冷。“小子,想不到你來得挺早,是不是想暗算老子,還不給我滾出來。”
陳鏡波一頭霧水,心想:“這是什麼跟什麼呀?不是在與我說話吧?”
“難道非要老子請你才出來?”黑衣人對著空空的場地又說了一句。
那人等了一會兒,見沒人出來,又四顧張望一番,這才走到空場的邊上,在離場邊兩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從懷中取出幾根閃亮的銀針,小心翼翼地插到地上,又捧了兩把雪撒在上麵。
黑衣人站起身來,又走到空場另一邊同樣插了幾根銀針在地上,撒完雪後,回到場中,從遠處看了看他剛插銀針的地方,發現沒有露出破綻的地方,嘿嘿陰笑了兩聲,似乎很是滿意自己幹的事情。
黑衣人笑過之後,轉過身來,隻見他向前一縱身,輕飄飄地就來到了場外,身形再閃,已經躲到了一個高大的雪堆後,伏下身子靜靜不動了。
“輕功!”陳鏡波見到這個情景,心髒砰砰地猛跳。輕輕一躍就是五六米,閃身的動作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這不就是輕功嗎?從他自學武功至今,一直期盼著能遇到會武功的人,也好向人請教一下自己的武功學的對不對。
可是,看人家所做的事情,似是不願被人看見。自己冒然上去打擾,恐怕人家會不高興。萬一這人真是壞人,自己發現了他的秘密,還不得來個殺人滅口。陳鏡波思來想去,沒敢出去找不自在。
黑衣人選的雪堆正好是在廁所左側,陳鏡波從花牆後看得清清楚楚。大雪已經將黑衣人掩蓋,白花花的一片,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絕對不會發現那裏藏著一個人。
陳鏡波正在疑惑這個黑衣人到底想做什麼,就聽到樹林外遠遠地傳來有人說笑的聲音,寂靜的黑夜中聽得格外清楚。
一個清脆的少女聲說道:“哥,你說那個大墨鏡會來嗎?”
“一定會來,如果他不敢來,傳出去以後,就再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回話的是一個響亮的少年聲音
“哥,可是就咱倆還是打不過人家。”少女的聲音中有幾分擔心。
少年幹脆的說道:“打不過就跑,反正他也追不上咱倆。”
“對,以後咱倆還是一直跟著他,就是不讓他幹壞事。”少女應和道。
“噓,小點聲音,人家可能已經來了,聽到多不好。”少年讓別人小聲,自己的聲音卻又大又響,倒是要成心是讓人聽到。
“咯咯……,哥,你太壞了。”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傳過空空的黑夜。
陳鏡波聽到這兒,就見黑衣人突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轉身幾個縱躍,進了空場另一邊的小路深處不見了蹤跡。
陳鏡波正在奇怪黑衣人的舉動,就見一對少年男女從小路上漫步走來,看年紀與自己相仿。兩人穿裝相似,下身都是寬大的牛仔褲,一雙白色運動鞋,上身是黑色膨鬆的羽絨服。隻是少女脖頸上圍繞著一條白色圍巾,在雪夜裏,映襯得嬌巧的小臉煞是好看。而兩人的神態舉止,仿佛是在遊園觀光的遊客一般。
兩人慢悠悠來到了空場上,少女四處找了找,說道:“哥,大墨鏡還沒到呢!”
少年還沒回答,就聽一個陰森的聲音說道:“誰說老子沒到。”
陳鏡波看向聲音方向,果然是黑衣人一步步從場外走來。
“陰險,太陰險了。”陳鏡波這時才明白過來黑衣人先前一番舉動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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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見黑衣人過來,立刻做好了防備。黑衣人見了陰笑道:“知道不是老子的對手,還敢約老子到此,真是不想活了。”
少女調皮地衝黑衣人做個鬼臉,取笑道:“哥,他承認自己叫大墨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