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常抱起管潮生,對公孫祁道:“你殿後。”
公孫祁站在他們前麵,一動不動。
楚無常要走,也許沒有人攔得住,因為這些刀客的“勢”已經破了,他們的“勢”已經被管潮生消磨幹淨。
毒殘雖然隻有一隻手,但他的雙腿還在,他的輕功並不比楚無常弱,楚無常抱著管潮生跑起的那一刻,毒殘也已經動了。
公孫祁向著毒殘衝了過去。
楚無常頭也不回。
毒殘忽然一聲怪叫,身體在中途一個急轉,然後躍起,剛好避過公孫祁的衝擊,而速度分毫不減。
楚無常忽然將管潮生的身體向前用力一擲,然後憑借管潮生身體的反衝止住身形,炸射而起,怒喝一聲,一掌回擊。
毒殘剛剛避過公孫祁,此刻餘勢已盡,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時候。
可是他畢竟是毒殘,應變極快,向後一仰,後背著地,接著慣性向前滑去。
楚無常積蓄已久的一掌,竟似要擊空了!
可是這個時候,一個身影也已經從天而降,偌大的拳頭直直向著毒殘的麵門打了下去!
一直顯得無力的公孫祁,此刻終於展現了他綽號醉貓中“貓”的真意,在毒殘仰身而下的那一刻,他向前衝的身體也扭轉,一躍而起,向著地上的毒殘重重砸了下去!
他的去勢極快,似乎已盡全力,所以才能騙過毒殘這個眼瞎而心卻不瞎的高手。
可是再這樣的疾勢之下,他竟然能做出那樣的急轉,一躍而起!
這樣的動作,或許隻有一種動物能做到。
那就是貓。
現在貓已經撲向獵物。
小潔驚呼出聲。
毒殘的身體沒有再繼續滑動,因為他的頭已經被打入泥土之中。
楚無常的一掌卻還沒有停下來。
他沒有管身下的毒殘,而是直接擊向小潔。
他的目標,還是小潔!
四把刀凝在小潔身前一尺。
其他的刀並未出鞘,可是刀客們的意誌已經出鞘,已經鎖定了楚無常。
楚無常的心就像一湖水,他的神色也如一湖水,隻有他的掌,如一座山,泰山。
泰山壓頂,何人能抗!
四把刀一起折斷!
楚無常的掌,重重打在小潔的肩頭。
小潔伶娉的身體就像離弦的箭,就要脫離弓的時候,卻又被楚無常抓住。
小潔的血噴灑在楚無常的衣服上。
楚無常並沒有讓小潔順著掌力飛出去,而是抓住了她。
小潔的臉色驟然蒼白。
她不會武功,如何能受楚無常一掌?楚無常的掌力在突破四把長刀封鎖的時候,就已經消耗了大半,而且在最後關頭,楚無常也已經知道,一個掌在眉睫而還不會躲避的人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不會武功。
所以楚無常的一掌打的是她的肩頭。
小潔已經被楚無常挾持在手,毒殘也已經被公孫祁打入了泥土。
公孫祁耗盡了氣力,慢慢走過去,抱起管潮生。
管潮生氣息極微弱,就像隨時都會熄滅的燭火。
楚無常看著立在一邊的刀客們,對小潔道:“讓我們走。”
小潔道:“你要走就走!”
場間四名被折斷了刀的刀客忽然倒了下去。
刀斷,則人亡,這或許就是刀客的宿命。
楚無常挾持著小潔上了馬,管潮生也被公孫祁抱上馬。
馬飛快的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