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我一直以為 你一直記得(1 / 3)

第四季 ——如果知道結局,我們還會相愛嗎?

初夏盛幕之琴聲究竟是一個巧合,還是我們原本就要路過

“當我們終於又在城市的街角碰麵,而你已經牽上了他的手。他的掌心溫暖嗎?他們家有沒有養你喜歡的小貓咪?有沒有你喜歡的CD或者影片?我一直很好,甚至可以微笑著對你說,好久不見。

天空還是那麼藍,你看見白鴿出現過嗎?你買的報紙上有沒有登著一則尋人啟事?你知道嗎,街角的格調可以買到5元一杯的藍魔之戀?

當我終於又看見了你,而你已經忘記了很多東西,包括你自己。

愛過,疼過,傷害過,迷戀過,一切結束,開始離開,紀念,遺忘。”

我終於講完了故事,而我也要離開了。

木小至很快要回來了,我說過我會一直等她,小說複賽被淘汰出局的那天,我對著電腦屏幕愣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突然就想起了那些未名的留言,每一個字都植入了心底,生根發芽,永生不滅。

寫完故事結局的晚上,我最後一次參加了迎新晚會,這是我告別舞台的最後一次登場。很多朋友都去捧場,而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

“小默,設備出現了一點問題,你的伴奏帶無法識別。”琳姐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不知所措的看著著急的琳姐,因為舞蹈一完就是我的節目,單人音樂劇《至愛未名》。

我編排了很久,隻是為了紀念那些在我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女孩,紀念那些我曾經愛過的人,紀念那些女孩教給我的故事,可是這一刻,最關鍵的一步出了錯,就像那些原本燦爛的年華裏,要我繞幾個圈才可以溫暖的看見每一份愛。

“我可以試著給你伴奏,有譜嗎?”

我驚訝的看著琳姐背後突然出現的這個女孩,突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很久之前在某個地方遇見過。

當我們在鋼琴前坐下,我突然想起,她有點像蘇小蘇,尤其是眼神的遊離。而她似乎比蘇小蘇更清靈。我把蘇小蘇寫給我的譜遞給她,她驚訝的看著我。我才發現她的眼神像蘇小蘇一樣清幽,恍惚之間,我想起第一次和蘇小蘇在藝術樓接吻的樣子,所以對她茫然瞪大的眼睛終生不忘。

我沒有指導她一個音符,她彈奏的行雲流水。我開始懷疑她和蘇小蘇的關係,還有從前那段日子藝術樓疑神疑鬼的天籟之音。

“你記得,藝術樓未倒塌之前,每個傍晚會響起的琴聲嗎?”

她搖搖頭,仿佛對於我的問話如同天方夜譚一樣讓人難懂。而她的樣子又不像是在撒謊或者掩飾什麼,為什麼我說的一切別人都無從知曉,仿佛從來沒有發生一樣,難道這是一座城市的催眠?

“你大一嗎?”我又問道。

她搖搖頭,笑著說:“我大三了,我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不屬於我的地方了。”她說話時眼裏的憂傷如同一團迷霧,看不清又真實存在。

“下一個節目,音樂劇,《至愛未名》。有黑白鍵傾情奉獻。”主持人的報幕詞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初夏盛幕之奶茶 原來你隻是我的一杯香草奶茶

這一切安排的如同排練已久,天衣無縫。我正好這一天穿了一身黑色裝,而身後彈鋼琴的她是白色的球鞋,白色棉布小裙,白色高領長袖挽起的襯衣。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蓄謀?為什麼我們突然之間成了一個叫黑白鍵的組合,為什麼從一開始我就不知道?

我們的造型驚豔了全場,而我對天發誓,這隻是一個巧合。

當第一段結束,她離開了鋼琴,自然的走到了我的麵前。我們配合的相當默契,而最初的這段情節在音樂劇裏從未出現。

“我看著你的背影,你再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當我又重新唱起這段歌謠,整個禮堂又響起了熟悉的旋律,而她正背靠著我。

當故事華麗落幕,當旋律停止,她輕輕的墊起腳尖輕吻了我的額頭,我們很自然的牽手鞠躬。

在舞台的後台,我看見了琳姐對著我和她詭異的笑,而我們才發現此時我們仍然牽著手,入境入戲。我忙鬆開手,說了一句職責琳姐的話:“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又為什麼故意告訴我伴奏帶臨時有問題。”原來一開始我就被琳姐給算計了。

我突然像一隻被人耍了,塗滿粉墨登場的猴子。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突然向我道歉。

我看著琳姐,有點生氣的說:“我隻是不想離開之前把自己的名譽毀在舞台上,可是琳姐既然不給麵子,我也無話可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如果我沒有十成的把握,我怎麼敢拿整個晚會開玩笑,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你的舞台反應我能不了解嗎?”琳姐突然笑著對我說。

“我去卸妝!”我頭也不回的拋下一句,向化妝室走去。

我卸妝的時候,她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輕問道:“晚會結束,可不可一起走啊?”

琳姐究竟是玩得哪出啊?至少也應該來點提示,她太高估我了。我可不想晚節不保。

我找了一個機會把琳姐叫到窗邊,我疑惑的問她:“琳姐,是不是玩的有點大了,該收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已經有一隻母老虎了。”

“這隻溫柔的像小綿羊。”琳姐故意開我玩笑。

“這就有點過了啊琳姐,我可不想後院起火。”

“那,琳姐求你一件事,你幫忙嗎?”琳姐突然轉開了話題。

“琳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但是不能違背道德就行。”

“好,琳姐知道當初把你捧紅就沒錯。從今天晚上起開始追初倩。直到她離開,這段日子裏不許欺負她,她不開心的時候要哄著她,明白嗎?出了什麼事,以後我跟木小至解釋。”

“初倩?”

“對,就是今晚和你一起演出的那個女孩。那可是藝術係一等一的美女啊。”

“我不能答應,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你早晚會知道原因的,我相信你知道結果後也會幫我。可是那樣一切似乎隻是演戲,你好好考慮一下吧!”琳姐突然把說話的語氣變得嚴肅。

從禮堂出來,我和初倩沿著路一直向北走,我們沒有走老校區,其實我怕熟人看到。

走了很遠的路,我很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她也沒有拒絕。或許這一刻我已經答應了琳姐,盡管我不知道明天會怎樣,歌裏唱,明天就像盒子裏的巧克力糖,什麼滋味充滿想象。

走到十字路口,我對初倩說:“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我穿過斑馬線去了平價超市。跑回來的時候我捧著一杯奶茶,我笑著說:“可不可以做我的一杯香草奶茶?”

初倩用疑惑的眼神盯著我,“可不可以給個理由先?”

我學著周董的語氣鄭重其事的說:“這樣我可以把你捧在手心裏。”

初倩微笑著接過香草奶茶,什麼話也沒有說。直到走到紅綠燈十字路口,初倩突然問:“為什麼選擇這個味道?女生一般喜歡草莓巧克力甚至水果味的。”

我接過初倩手裏的空杯,走向最近的“小熊貓”。

“對不起,如果你不喜歡,下次可以換掉。但是我相信你不是一般的女生。”我微笑著對初倩說。我看著她好看的眼眸越發有種熟悉的錯覺。而就是這種莫名的感覺讓我覺得我們會開始一段故事。

初夏盛幕之賭注究竟怎樣才可以從一開始就不要愛上你

初倩調皮的對我笑了笑,“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女生喜歡你了。”她伸出手挽起我的胳膊。那一刻我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而這種感覺讓我恍惚回到十三歲那年,我和小倩牽著手在後山的墓地追蝴蝶,在擁擠的弄堂裏調皮勁,在家門口的空地上彈玻璃球。

回到學校,校園裏傳來熟悉的旋律。可以聽見小旭幹淨而甜美的聲音在傳遞著一份份的祝福。每個夜晚不變的約定,同一個時間,校園廣播站的《祝福點歌台》。

我偏過頭問初倩:“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喜歡哪一首歌?”

初倩驚疑的看著我:“你想幹嘛?”

“沒事,隨便問問,你不方便說就算了。”我笑得很輕鬆,抑如這個夏夜柔和清涼的風。

“《我們都是好孩子》。”

我左手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走到17號樓的時候,我突然說:“可不可以陪我回教室取一本書?”

初倩笑著說:“你真是一個麻煩的孩子,做你的女朋友真累。”

我看著初倩微笑的樣子,卻明白她微笑背後的幽怨。我強忍著內心的難過,因為我答應琳姐的,我不可以放棄的。有時候我們費盡心機的鋪陳,到最後,才發現,並不是每一道玄機都會被看透的。

走到綜合樓樓下,校園裏突然響起了王箏的《我們都是好孩子》,我抬起頭看見510窗口晃動的身影,那麼熟悉。我不知道這樣的夜空下會不會有鴿子飛過天空,但是我卻聽見翅膀撲楞的聲音。

“不記得是哪個夏天,你穿著白色的裙子在操場上奔跑,那時候,我們都還小,不知道什麼叫天荒地老,你說要一直愛一直好,而我大聲喊我愛你卻被吹散在風裏。一首好聽的歌曲,來自王箏的《我們都是好孩子》送給藝術係的初倩,希望你能夠喜歡。”

我轉過頭笑了笑,再次的看見了初倩驚訝的目光。那種眼神讓人莫名的疼惜。初倩突然撲在我的懷裏莫名的哭了。我抱著她手足無措,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那麼安靜的站在樓下,一直站到整首歌的旋律變小到沒有到另一首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