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什麼樣的。費喆群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我不知道。
他想去什麼樣的世界,我也不知道。
明明是一名築夢師,卻不能給別人塑造出自己想要的世界。
我有時候真的會感覺自己適合這個職業嗎?
一個人的世界有時候覺得很難熬,有時候覺得一個人的世界很悲傷。
可是卻不得不繼續下去。
仿佛是忽然來到這個世界上一樣。
幾年前出車禍後,所有的朋友都不認識了,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影響。
是失憶了嗎?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拜托了姑姑後從家裏搬出來回到老宅這裏。
然後到社區應聘成為了不需要進行資格審查的入夢師。
明明好不容易帶著家人的期待進入了醫科大學有望成為醫生來著。
結果在失憶後隻能在學校中慘慘結束,然後考了一個築夢師。
這麼想來,天天在家麵對愁眉苦臉的姑父,還真的是沒法麵對了。
老宅這裏空氣很好,臨著一條火車幹線,列車經過的時候發出呼呼的聲響和震動。可是意外的卻覺得睡得很安穩。
遠眺還能看見無限的藍天以及美妙的園林。
老宅據說是父親曾經住過的地方。
可是從記事開始就和姑姑住在一起沒有父親的記憶。
我有父親嗎?
但是看著姑姑他們的表情,似乎又不是在騙我。
要是有機會真的很想去見他一麵啊。
我看著費喆群在床上躺下,他看起來依然還是那麼的精神,看著我的臉也有些別樣的樣子。
但是我又不是同性戀。聽說那些有錢人會有些特別的品味,該不會是真的吧。
我這麼想著,然後走上前去將藥給了他,將幾片電極貼在他的太陽穴和臉上其他部位。電極的另一端連著一個非常複雜的的機器,按照年代劃分的話,這機器應該也有十七八年的曆史了。不愧是社區的。要是換醫院的話,應該是另外一種比較簡單的機器了不過顯然這裏的財力並不支持。待他喝下了鎮定液和入夢劑後我走到隔壁的床上將同樣的電極片貼到我的身上。
閉上眼睛,我開始構築我的世界。這個世界要容納費喆群的精神體,如果產生了什麼誤差,估計我估計會被反噬。
心裏這麼想著,世界也開始緩慢的在凝結了。
一如往常那樣,心裏的倒影開始聚現,但是有時候也不得不去想,那確實是我的倒影嗎?
灰色的世界、
黑色的世界
白色的世界
仿佛在炫光變換一樣
我自己沒有什麼想法,這個世界仿佛就自主的建成了一樣。
光彩反複的閃爍過幾次後連我自己也覺得有些暈眩。
被催眠了嗎?
這麼想著,我不由的開始反抗的想要睜開眼睛。
轟隆轟隆的雷的聲音,還有嘩啦嘩啦的雨的聲音。
昏暗的教室,壓抑的低低的說話聲,還有報紙翻動的莎莎聲,自動鉛筆寫字的聲音,以及輕輕的酣睡發出的呼吸聲。這裏是教室嗎?我呆呆的坐起來,手因為做臂枕而發麻,腳也因為彎曲而有的難以伸直。
這裏是二十六中嗎?
透過玻璃我還能看到中庭的小花壇,架在空中的走廊,還有啪啦啪啦的雨聲,有些曆史感的窗框,還有那晦暗的光線。
姑姑說這是父親讀過的高中,所以我也選擇了這所高中。
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六年,可是感覺學校還是沒什麼變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