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馬知道的也就這麼多,無論如何,我們對蔣家老宅下埋藏的屍骨更加充滿著疑惑。事到如今,我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看到暗室內有根鐵鉗,就拿過來隨意篩選著,想弄清楚到底有多少個人,可挑著挑著我就不安起來。
見我的動作有所放緩,直至不動,戴馬似乎也感覺到了異常,忙走到我身邊,看到鐵鉗夾著一根小腿骨,而在小腿骨上出現了整排的齒痕,深淺有序,這讓我想到了動物的牙齒,不去注意不知道,這類的齒痕還有不少。
傻子也能想到了是誰幹的好事了,之前武三通說讓我們看了後別後悔,難道是怕我們揭穿他的所作所為?
可大不了解釋了他啃食的骨頭就出自這裏,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戴馬也沒有被眼前的發現所震驚,但他接下去的發現卻讓我一陣冷汗。
隨著鐵鉗的撥動,不少零碎的屍骨紛紛散開,露出了一根黑色的“柱子”。
“柱子”像被包上了鐵片,在鐵鉗的戳擊下發出“嘣嘣”的聲音,很是堅硬,不過從“柱子”的紋理能夠判斷出這是樹幹的一部分,還有盤根錯節的樹根向外延伸開來,幾乎和大部分的屍骨纏繞在一起。
我想起前幾年在水澤村外的桂樹林中的那棵成精的老桂樹,它不也是靠吸取人的精血作為養分的麼,幾乎是如出一轍的形態。
我們迅速清理了堆在樹幹周圍的屍骨,果然不出所料,隻是讓我有點想不通,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嗎,這棵樹不會也成精了吧,那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我被我大膽的想法所感染到,舌根下隱隱作嘔,我想起了昨夜讓我大飽口福的桃子。在我即將因為胡思亂想而崩潰的時候,戴馬的話印證了我的想法。
他從暗室所處的位置向上判斷,和那兩棵桃樹的位置剛好吻合,這讓我不得不相信禍從口入。
我一不留神跌倒在地,本就在胃裏泛著的酸水止不住地從嘴角溢出,我連吐幾口口水,從心底裏恨死了武三通,這奸詐的黃鼠狼子竟然明知桃子有問題還不阻攔我們,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裏,看我不抽他一百個大耳巴子。
說話間,武三通奸笑著露出個小禿腦袋看向我們,還時不時捂著肚子佯裝剛吃飽的樣子,也不知從哪個地方鑽出來,白色的皮毛上沾滿了灰土。
一見他我就來氣,撿起地上的一顆頭骨就朝他的方向扔過去。他倒不慌,一個轉身便躲了過去,笑得更大聲了。
正當我要爆發的時候,躲在暗處的戴馬一個跳躍,抓住武三通的尾巴就砸在了骨堆上,隻聽一聲悶響,他搖搖晃晃像是剛從酒缸裏爬出來,咧著嘴哇哇直叫。
戴馬的力氣不小,力到實處恐怕傷及了腦袋,我見他受到了皮肉之苦,正式質問他的好機會。
我指著他的鼻子斥責道:“我問你,暗室裏為什麼會有走地仙的機關,古物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這些人是不是被你害死在這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桃子有問題,還有這兩棵怪樹是誰種的,給我一個字一個字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