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石頭成了小雨丫頭,小雨丫頭不再是丫頭。石頭讓吉祥送她回英國讓她讀書。
能幫人處且幫人吧。羅熾總是這樣教她。
增長知識總不會是壞事。至於以後的未來,小雨她就得自己看著辦。命運要靠自己掌握。
“石頭……石頭……”
隱隱約約地,她聽見有個聲音地呼喚。但是,一下了又沒有了。是誰?是誰在叫我?
她飛撲到船欄上用力往河麵望去。
“紀風紀風……沒有人?怎麼還不回來?”她看到眼睛都發痛了,水麵上是沒有她望眼欲穿的答案。
此時,天空越來越黑,夜幕已經降臨。
“如果天黑了我們仍沒回來,你先走。我們在香港碰頭。”梁紀風帶她來踩點時曾經說過的話在耳邊重響。
“傻瓜才會呆等。”那時候她是如此響應他。
“二少奶奶……”船長來到石頭麵前支支吾吾。
石頭知道他要說什麼。她在心裏歎氣,表情上卻看不出半點兒變化。
“再等一刻鍾,他們沒有遲到的習慣。”
“是的。如果……”
石頭點頭,船長會意行了禮退後了。
“你真的不等我?”紀風有點受傷地追問。
“頂多啊,我叫船長慢慢開,你用遊的也得追上來。否則——哼哼!我要將你登報作廢。”
言尤在耳,人在何方?如今人在何方?
“我們不奢想能將鬼子統統解決掉。隻要給了他們迎頭痛擊,得報毀家之仇以及和叔和呂師父的仇我們就撤。我們挖了暗道……”
“二少奶奶快看!有船駛過來!是他們!”船長突然興奮地大叫起來。
石頭撲上船欄,幾乎因為用力過猛縱身跌出去。
“快快去接大家。”
遠遠地一葉機帆船緩緩向這邊行駛過來。“達達達達”的馬達聲音是如此的悅耳動聽,仿如天籟之聲。
在個身影矗立在船頭向她拚命揮手。
他們終於回來了。待機帆船再駛近了一點之後。石頭看清楚了,站在船頭向她拚命揮手的並非她的丈夫。
而是,梁紀雲。
而本該擠滿一船的人卻是顯得稀稀落落。
“大家……”石頭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羅熾每一個跳上來。他雖然一身狼狽,但仍算是完好無損的。
“梁忠……不在了,花兒和幾名弟兄失蹤了。師兄和師姐幫忙引開追兵,他們說不跟我們走了。我們在暗道裏躲到太陽下山才敢出來……”
“紀風他……”怎麼躺在那一動不動?石頭居然提不起腳走過去看看。她怕——
“他的傷勢最嚴複。恐怕……”
“你揮什麼手啊?他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有興致揮手?”石頭沒好臉色給梁紀雲看。
“我……”梁紀雲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
“他又沒去見閻王,隻是傷重了一點而已。會好的啦。”他摸著鼻子嘀咕。
石頭一口氣提到了咽喉:“什麼叫而已?肩膀中了一槍,背後中了兩刀,肋骨斷了三處。你還敢說而已?怎麼不見你也而已一下?人工夫的傷成這樣,沒工夫的卻好好的,這是什麼道理啊?”
“他的傷又不是我弄的。你凶我太沒道理了。我也有受傷。”
“你那一點點皮肉痛能算是傷?你好意思說?是不是你拖後腿了?他為了保護你才傷成這樣。”
“我我我……我受不了你了!你你簡直無理取鬧!”
“換了是你心愛的人傷得隻剩半條人命你也會抓狂你也會無理取鬧!你就不能讓我罵兩句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我怕他撐不下去。嗚——”說著說著,石頭放聲痛哭起來。
梁紀雲這下子慌了手腳,他左看看右看看,一船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有空搭救他。
“石頭石頭……二嫂,我拜托你我求你不要哭。萬一二哥聽見了誤以為我對做了什麼的話,我我我,我就死定了。”
“嗚——他一直沒醒來,他能聽見才怪。”
“二哥一定能聽見!他隻是太累了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