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聲音的源頭,視線裏出現的是少女今天穿著的黑色吊帶衣和白色襯衫。
“……呀,呀啊啊?!”
少女驚訝的發出豔陽般溫暖的聲音。
看著我氣勢洶洶地從草叢裏跳出來,舉起柏恩刀的瞬間,她撲通地摔倒了。
反被那個動作驚到的我腳下一絆,一句話也來不及說,就這樣仰躺在地……
“……誰……?”
一個我未曾見過的少女下視著我。
“……誰?”
她重複著同樣的問題。
“啊……嗚,啊!”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我的嘴巴隻是像鯉魚一樣一張一合,發出了些沒有意義的呻吟聲。
出現在我麵前的……並不是我殺害的那個女生。
碧藕般的纖纖細手將柔順的黑發勾到耳後,即使背著陽光,我依然能看清她精致的五官。
紅色的絲段領帶配上潔白的襯衫,再加上簡直就像是製服一樣的黑裙子,一身整潔的裝束就好像畫出來的一樣。
與潔白的肌膚形成強烈對比的黑色瞳孔正凝視著我。
“啊……啊啊,誰,誰……?”
明明是被對方問,卻用完全一樣的問題問了回去。
我的聲音讓那雙黑色的眼睛連同上麵長長的睫毛吧嗒吧嗒的眨起來。
“我……那個……”
少女吞吞吐吐的幾欲言語,卻又什麼說不出來。簡直像模仿我一樣。
……我這時注意到了,那些在他人麵前總是自卑的感情,在麵對這個少女時完全沒有出現。
這一定是因為,她擁有比迄今為止我所遇到的任何人都要清廉的外觀
她是我醜陋的感情無法追及的存在。
“我是……紗倉。”
“紗倉?”
“嗯……這是,我的名字。”
說出自己的名字應該是一個相當大意的舉動,她卻說了出來。
少女肯告訴我她的名字,讓我很感動。
“啊……那,那個……!”
於是在這個瞬間,我忽然對自己手中拿著的刀具感到異常羞恥,慌忙把刀藏到身後。
“……你在等誰嗎?”
她的眼睛看到了我試圖隱藏的刀具,紗倉從嘴裏好不容易擠出幾顆字,向我問到。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尷尬的摸了摸腦袋。
“你是準備傷害誰嗎?”
雖然如此發問,她似乎並比在意我的回答。然後。
“能站起來嗎……?”
“啊,啊啊……謝謝。”
謝謝……
我一邊驚歎自己居然如此輕鬆地說出了感謝的話語……一邊抓住了向我伸來的雪白的手。
終於站了起來,變成了和她同樣視線的高度。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
我也看著她,心裏的內疚讓我一時無法別開視線。
“……你的名字是?”
雖然我知道了她的名字,但我似乎還沒有告訴過她我的名字。
“紺、紺野。”
很少向別人說出自己名字,也沒有念自己名字玩的怪癖,所以向她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有一點走音。
“紺野君?”
“啊?啊,不對,是紺野,紺野惇。”
“惇君?”
剛認識就直接叫名字?這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