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氏侏儒聽她救不出六王爺,本就不想理她了,但一見她遞來一道聖旨,又忍不住心中好奇,便還是接了過來看個仔細。
待看完之後,他哼了一聲:“鳳雲開,你就想拿這個來唬弄我?六王爺如今本就被囚在天牢之中,皇帝並沒有殺他,所以你根本什麼也沒替六王爺做!”
鳳雲開挑了挑眉,反問道:“您真是這麼認為的嗎?貴國皇帝之所以暫時囚禁六王爺,真的是不想殺六王爺嗎?若是如此,為何外界都隻道六王爺被圈禁了,而實際情況則是六王爺被囚於天牢之中,日夜受刑呢?”
“這……”無名氏侏儒無法回答,事實上他心裏也明白得很,皇帝之所以沒動手,一則是因為餘黨未清,二則是想等朝局再穩定些。
正應了鳳雲開方才所說的那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皇帝不會傻到再留著六王爺東山再起,如那大安朝的靖王一般。
“在您老人家之後,貴國皇帝又斬了一批餘黨,如今朝堂之上六王爺餘黨幾乎被肅清了,所以想必貴國皇帝很快便要動手了。但若有我這份聖旨,皇帝便不會讓六王爺死去,至少,明斬是不可能,而暗殺……”鳳雲開一笑,“想必,六王爺還是有幾個忠實部下,能保住六王爺不被貴國皇帝暗殺了去吧?”
無名氏侏儒心中一動,確實如此,這次他雖然失手,但六王爺最精銳的影衛卻沒有出動,他隻不過是先卒部隊來試水的罷了。若這道聖旨能夠流傳出去,那麼皇帝就不能明著對六王爺動手,如此……皇帝要暗殺,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想到此,他正眼看向鳳雲開,問道:“你這女人狡詐得很,我倒要問問你,你這聖旨是如何得來的?哼,如你所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皇帝想必比誰都清楚,又怎麼會輕易給你這道聖旨?”
上官流雲忙道:“師父有所不知,雲開這次是答應了皇帝的一些條件,才換來這道聖旨的,而且雲開已經認祖歸宗,雲開的雙親都是安邦國人,父親功在朝廷,多年前因黨派之爭喪命,母親也為皇帝效力多年,皇帝不能不給她這個麵子。”
無名氏侏儒橫了他一眼,道:“你急什麼?又不是你的女人!”
說罷,他又看向鳳雲開,哼聲:“原來你不是大安朝人!這便難怪了,皇帝定是想將你拉攏到安邦國來,否則,也不會對你這般客氣。”
“您猜的不錯。”鳳雲開淡淡地承認道。
無名氏侏儒心中衡量了片刻,終於說道:“伸出手來,我替你把把脈!”
上官流雲一喜,看向鳳雲開,鳳雲開眼裏也有了笑意,兩人都明白,這算是說服成功了。
“麻煩您老人家了。”撇開與六王爺、南宮白的恩怨不談,鳳雲開和這老人卻是沒有任何仇怨的,何況他還是上官流雲的師父,所以鳳雲開從頭到尾對他都很客氣。
鳳雲開伸出手,隔著牢門讓無名氏侏儒替她診脈。
無名氏侏儒一搭上她的脈,便眉頭一蹙,緊接著臉色變得有些奇怪起來。然後,他把著她的脈,久久凝神,不語。
上官流雲也是個中翹楚,當然知道把脈用不了這麼久時間,終於沉不住氣地問道:“師父,可有保胎之法?”
無名氏侏儒瞥了上官流雲一眼,終於鬆開了鳳雲開的手腕。他鄙夷地望了一眼鳳雲開後,哼聲問道:“鳳雲開,這個孩子保不住也都是你造的孽!好端端的,你去練什麼邪術?”
邪術?上官流雲一驚,下意識看向鳳雲開。因為他知道,他師父是不會看錯的。
鳳雲開一皺眉,反駁道:“我沒有練什麼邪術,您恐怕看錯了。”但其實,她的一顆心正上竄下跳——難道,百合吸人血後變異,與她合二為一,便稱之為‘邪’?
“你不承認也無妨,好在你體內邪氣並不強烈,我可以以針灸之術封住你體內邪氣,不過,每月都得封它一次,否則,它便會出來害你腹中麟兒。”無名氏侏儒說的有頭有尾,讓人信服。
鳳雲開點點頭:“好,就按照您老人家說的辦。”隻要能保住孩子,做什麼她都願意。
就在鳳雲開點頭答應的那一刻,牢房裏突然出現一個瘦小的身影!
那身影攸地拉開鳳雲開,斥道:“亂來!他是在騙你,你打算被他給害死、一屍兩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