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夜,在那並不遙遠的過去(1 / 3)

劉訖是資深的中二病宅男,自卑且沒學曆,大二就因為學分不夠留級了,再讀一年還是掛科。好在不是太沒良心,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浪費錢於是讀了三年大學就自己退學了,頂著父母的反對,領了個大學肄業的證書,在家鄉本地小派出所戶籍科把戶籍轉回來後。當時的印象對劉訖很深刻,當時派出所那位年紀不大的女民警那句:肄業?語氣中帶著點微微輕蔑,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覺著的。不過也沒什麼,一輩子在小城裏生活,讀書不差,初中,高中誰不說是頂尖,但在那個剛開始擴充能考上一所二本學校,哪怕後來被人嘲諷為野雞大學,也說明至少他人是絕對不笨。相反他很聰明,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因為他給自己找了點門薩測試的題目,自己自測出135的智商數,這可是比普通人聰明一點的標杆,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不過用在讀書時候網絡上就已經有的一句話說,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這本來就是個看臉,看爹,看地位;屁股決定腦袋的時代。好在他不是那麼要麵子的人,出來後就靠著父母的介紹,先在當地的一家還算有點規模的小酒家當保安。說是保安是為了嘴巴上好說,其實就是泊車小弟加看車大爺的集合體,而且這工作還是占道泊車,因為絕大多數酒店其實是不會花錢弄停車場的,或者說大多數酒店都是打著能撈多少是多少的心態在開店,不過到哪裏不是這樣的呢?好在幹了一年後劉訖就辭職了,因為有了更好崗位,而且工資更高。雖然他覺得隨遇而安就好了,不過考慮到錢越來越不值錢了,而且以後可能要結婚生子,一個月才850的價碼估計以後連吃都勉強,所以當他的五叔叫他一起去當地的火力發電站工作立馬就答應了。工作環境是慢慢熟悉起來的,幹的是除灰的工作,輔助的外包,剛進去一個月就有1600,。算是半技術活,而且好巧不巧是大學學的專業的對口工作——自動化監控。劉訖私心想著,到底是公家的企業,比私企高大上多了,就工資而言私人老板果然是心黑的,邊想著也帶著一點滿足。但同科室的工友們似乎並不是特別滿意這裏的待遇,總是有各種不滿的言論,而且還經常涉及些毛時代的評論。不過他不好說什麼,畢竟都是前輩,而且都是年紀比他大的長輩,雖然是理科生但華夏傳統的禮多少的還懂,再加上自己本來就不怎麼喜歡說話也就沒加入到前輩們的牢騷中。這一幹就是四年,工資由原來的1600加到了現在的2400,相當於平均一年加了兩百,哪怕錢不斷在貶值,但收入多少還算是增加了,按他原來的性格的來說應該更滿足。不過現實似乎總是出乎預料的,現在的他也變得更像同科室的工友了,也時常加入工友們的牢騷中,用工人們之間常說的話來說,這叫變丕了。

為什麼會這樣,喜好讀書,而且很喜歡讀哲學書的他時常這麼問自己,就一如當年讀初中讀高中那段他自認為是輝煌時期經常做的事情那樣。他現在依舊喜歡獨自在自己的小房間裏隔著那鏽跡斑斑的九根隔窗柱望著窗外的風景胡思亂想起來,但當年的學生時代的憂鬱與現在不同,當時的憂鬱大抵和其他人一樣是對父母壓迫自己的不滿的自我發酵。如今工作多年,少了那份純真,多了點事故,哪怕自己依舊顯得懦弱,但似乎找到宣泄的方向。他大抵是有神經病的,劉訖堅定的這麼認為,這是他自己從他所擁有認知來判定的。一如人的喜好很多時候是能反應人的性格,當人缺什麼就會瘋狂的想要什麼,區別就在於能否克製的住。劉訖覺得對於自己的渴望,自己無法克製,就如他所看過的一本書上說的,自信源於堅定的自律,所以他為自己的自卑找到了依據,哪怕他自己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好事,大學時代沾染上的不好的習慣在工作之後徹底爆發了。好在不是那麼瘋狂,至少買電腦的時候還會考慮自己經濟能力範圍的款式,而且往往自卑的人都比較節儉,所以哪怕是瘋狂的在網上玩遊戲,找片,看小說,追動漫,大抵是沒有節操,隻看盜版,幹什麼都是考慮盡量不花錢,就算花錢也是精打細算。某些時候父母也忍無可忍的對其發動攻勢,不過好在隻是針對他過度把時間花在電腦上。他常常想,想我這樣窮的如卵(本地俚語,用現在網絡用語就是窮還裝逼的意思)的家夥,整天想一千多年前閑的蛋痛的所謂希臘先賢們也在想的事情,果然是神經病的表現。生活在底層的家夥,老老實實考慮養家糊口的問題就好了,想什麼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太愚蠢了。但似乎不這麼想就浪費自己那就比普通人高那麼一點點的智商,已經被老馬思想腐蝕的差不多的自己,覺得哪怕沒能力沒地位沒金錢也應該為某個偉大事業貢獻一點,那麼是想象力也好。這大抵是中二病的表現,而且還是晚期,當劉訖知道中二這個詞之後已經給自己做出了這樣定義,而且這麼定義還有很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他還常常幻想自己就是那些網絡小說家裏寫的人物一般,也許那天自己就能有這樣那樣的際遇和能力。有時候劉訖真覺得自己是個女人,哪怕他買買買的對象是各種書籍,望遠鏡,繪畫顏料,文具等等,但大多數物品其實都被鎖在櫃子裏不見天日,然後當再網上發現某樣可以引起自己興趣的東西後又會克製不住想買的欲望,雖然都會考慮自己的經濟能力而隻買便宜貨。自己果然是父母親生的,劉訖下了個堅定的結論,喜歡買便宜貨的性格源自於母親,而對一件事一旦下了決定就不會更改的性格源自於父親,或者更多的說法是死不認錯,或者死不認輸。對於自己網上買電子產品上當受騙損失累計起來超過上千塊的事情打死不會糾正,甚至都沒有要求店家賠償或者退貨什麼的。劉訖自己覺得這種是好脾氣的表現,也源自於這麼多年人一直對母親忍氣吞聲的父親,這是一種好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