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的人)
白晨慌忙的將耶律休哥拖到床上,而後她連忙穿戴好衣服,趕緊喊來店小二,店小二一見,也立刻急匆匆的跑下了樓,不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夫一樣的人提了個小藥箱急匆匆的奔了上來。
“大夫,就是這裏!”店小二指了指裏屋床上躺著的男人。
中年大夫微微喘了口氣,才點著頭往裏走,而後他放下藥箱簡單的翻了翻耶律休哥的眼皮問白晨:“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是,我們是北方來的。”白晨連忙回道。
“那就對了,估計還是極北之地,你的這位朋友住慣了北方的氣候,不習慣南方的濕熱天氣,所以才會這樣。”
“那, 不要緊吧?”白晨一臉緊張的問。
大夫微微點點頭:“說要緊也不要緊,說不要緊也要緊。就算是北方再壯的漢子,若是受不了南方的氣候,光水土不服這一關,就能讓他脫去一層皮,小娘子還是做好長居於此的準備吧,這病,一天兩天的好不了。”
白晨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好,麻煩大夫了。”
中年大夫又點了點頭,這才摸出要鄉裏的東西,龍飛鳳舞的開了一張單子,而後才離開。
店小二去幫忙抓藥去了,白晨就寸步不離的陪在耶律休哥的身邊,耶律休哥的腦袋燒得厲害,白晨隻好一遍一遍的給他擰濕毛巾搭在腦袋上,等熱了再換成涼的,就這麼一次一次的,守著耶律休哥。
昏迷中的耶律休哥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開心,好看的眉毛微微的擰在一起,臉色也顯得越發蒼白起來。
“晨……晨晨……”昏迷中的耶律休哥囈語起來。
白晨就握住耶律休哥的手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不知道耶律休哥是否聽得到,但是他囈語的次數明顯少了,眉毛也微微的鬆了鬆。
不一會兒店小二就端著熬好的湯藥奔了上來,白晨就一勺一勺的給他吹涼了,而後喂進耶律休哥的嘴裏,耶律休哥好像怕苦似的,喝一口藥,眉毛就微微的皺一下,白晨就伸手默默耶律休哥的眉間,那緊皺的眉頭就微微鬆懈一下,而後再喂一口藥,眉頭就再皺一次,白晨就再伸手摸摸,就這樣一次一次的,白晨也不嫌煩,而這一整碗的藥,也完全的喂光了,耶律休哥的眉毛已經完全的舒展開了,額頭也不是特逼得燙了,隻是人還在昏迷,沒有一丁點兒醒的樣子。
要不是他自己擅自跟著自己,也不會受這種苦了!
白晨狠狠地瞪了一眼耶律休哥,看著他飽滿的嘴唇慢慢幹癟,並起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幹皮。
看你,嘴都起皮了,遭罪不?遭罪還非要跟著來!
白晨的眼睛飄到耶律休哥的嘴唇上,她微微歎了口氣,找了塊毛巾沾了熱水,敷在耶律休哥幹癟的嘴唇上,捂了一會兒,拿下來,耶律休哥幹癟的嘴唇已經變得濕潤飽滿。
而後白晨從店小二那裏弄來了一點香油,用筷子沾了輕輕塗抹在耶律休哥的嘴上,等塗抹均勻了,耶律休哥的嘴就顯得越發的飽滿,油光鋥亮的,就好像烤架上烤的流油的烤腸似的。
白晨不免壞心的笑了笑,而後放下了筷子,拿起蒲扇,輕輕地為耶律休哥搖了起來。
等耶律休哥醒來的時候,世界是一片寂靜,桌子上的蠟燭早已燒的隻剩下一點點,房間裏麵一片寂靜,月兒西沉,看樣子夜已經很深了。
他試著動了動身子,渾身無力,他甚至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這是怎麼了?難道中毒了?
耶律休哥回憶著那天晚上的那個刺客,貌似自己並沒有跟他有什麼接觸,可是這渾身的無力感還有難受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正思考著,耳邊淡淡的鼻息讓他微微一怔,他朝旁邊看去,就看到白晨一張憔悴的臉蛋。
此刻的白晨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小嘴微微張著,口水跟以前一樣流的到處都是,那感覺就好像隔壁攤上的小河一樣,流的肆無忌憚。
耶律休哥突然覺得心情一下子輕鬆了很多,即便身子還難受得要命,但他還是笑了。
沉睡的女子微微皺了皺眉毛,不悅的哼了一句:“混蛋……非要來……遭罪不……”
睡著了還有心思罵自己?耶律休哥挑了挑眉毛。
“水土不服……該……”
原來自己是水土不服……耶律休哥微微覺得有些尷尬,好歹他也是統帥三軍的北院大王,竟然敗在水土不服上!
耶律休哥舔了舔嘴唇,好渴啊,好想喝水。
掙紮著想要抬起手臂,可最多隻能抬起手掌遠的距離,耶律休哥試圖抬得更高,卻驚醒了熟睡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