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戰)
趙恒大吃一頓,一邊吃一邊還很警覺的往四周瞟去,不斷的問白晨:“不會有人發現吧?”
白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這裏離得遠又隱蔽,你好好吃就是。”
說完白晨也慢慢的吃了起來,這現在要是不吃,估計以後人那麼多她也就沒得吃了。
本以為自己一個人一個帳篷的話,好歹也能偷吃那麼一點,結果現在帳篷都不用按了,直接住水裏就OK……她哪裏還有機會偷吃啊……
白晨狠狠的咽下草莓,四周毫無人煙,所以寂靜的很,周圍隻有風吹動荒草樹枝的颯颯聲和兩人咀嚼東西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夜裏顯得異常的清晰,又異常的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正當兩人準備一抹嘴收拾好往回走的時候,密林裏突然傳出一陣陣急促的颯颯聲,像是什麼東西緊貼著樹叢急速奔跑的聲音,接著颯颯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大,繼而傳來低低的哢噠哢噠的馬蹄聲,馬蹄聲密密麻麻顯然不止一匹,是相當多的聲音,突然響徹在密林裏,驚悚又駭人!
而後營地裏不知道誰吼了一嗓子:“不好了,契丹人的騎兵隊來了!”
頓時安靜的營地亂成一團,站在河水裏的人急忙想爬上岸,可惜水的阻力太大,掙紮了半天也還是跟不上在陸地上飛奔的馬匹的速度,漆黑的夜裏呼啦啦的亮起一大片的火把,放眼望去,火把將整個大營圍了個水泄不通,連河堤的對岸,都是不斷閃耀的點點火光。
白晨一驚,趕緊拉著趙恒又躲回灌木叢,死死的壓著他趕緊爬下,並且示意趙恒不要出聲。
趙恒點了點頭,兩個人這才從緊貼地麵的縫隙裏,小心打量著外麵的情況。
遼人來的太突然了!
這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更何況這還隻不過是個糧草部隊,大部隊早已去了前方,潘美隻留給他們一個小分隊,就是那個小將軍帶領的小部隊。
現在突然遭到遼人的襲擊,大家都慌了起來,抄家夥的抄家夥,紛紛衝上前去,可漢人一連趕了五天的路,路上不但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而且今天晚上又在水裏跑了大半天,飯又吃不飽,饑寒交迫的情況下遇到一路騎馬而來的契丹騎兵……
後果可想而知。
趙恒看到最後,不禁垂下腦袋握緊了拳頭,他微微的瞟了一眼白晨,卻發現這個女子異常震驚的看著這一切,眼神裏沒有恐懼,反而充滿了痛恨和厭惡。
趙恒也隻好抬起頭來,他不想做一個連女子都不如的窩囊皇帝,他不想有一天這個女子再指著他的鼻子嘲笑他的無知!
外麵的戰爭越演越烈,契丹人正在慢慢的縮小包圍圈,火把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而就在兩人聚精會神的看的時候,突然,他們躲藏的灌木叢旁邊響起一陣很有節奏的馬蹄聲。
那聲音很清脆,嘎達嘎達的,似乎騎馬的人很悠閑,那聲音不慌不忙,不緊不慢,漸漸的兩人的麵前多了一隻纖細的馬蹄,而後馬蹄慢慢變成四隻,而後是一條馬尾巴,悠閑的甩來甩去。
騎馬的人留給兩人一個漆黑的背影,那背影看起來不像是遼人肩寬背闊的背影,倒像是漢人似的,極其的纖細,但是又硬挺的很,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人,因為那背影,正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勢。
耀眼的火光將這人的輪廓映照的通紅,男子掃了一眼戰場,微微的轉過頭來,一瞬間露出一張英俊的側臉,不帶有一絲的表情。
白晨心裏一驚,她認得這張臉,是蘇魏安!!!
趙恒也是一呆,他也認識這張臉,在父皇的宴會上,一隻盯著白晨看的契丹人!
就在兩人同事震驚在這個人的長相上時,遠遠的跑來一個契丹騎兵,他策馬來到耶律休哥的身邊,翻身下馬跪在地上請示:“大王!我們已經擒下所有官兵!”
耶律休哥點了點頭,深藍的眸子在夜色的照耀下散發出深海的墨蘭,而目光一對上遠處的火把,卻隱隱的跳出一抹暗淡的紅。
耶律休哥就這樣毫無表情的掃了一眼仍然在廝殺的戰場,淡淡的扔出一句讓趙恒和白晨都慘白了臉的話。
“殺光,一個不留!”
“是!”前來稟告兵卒飛身上馬,急急的奔進來戰場。
趙恒氣的咬牙切齒,雖然這些兵卒說了他很多的不是,但這五天下來,還是挺照顧他這個“娘娘腔”的柔弱男子的,現在這契丹人一句話,曾經的夥伴便在刀光火海下,成了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