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遠說道:“我要回教養院去,臨走前來看看你,看看贓女孩。”吳滴說道:“你避罪逃竄,帶孩子不方便,把孩子留下來,我把孩子交給我父母撫養。你在這等我,我給你借錢去。”
吳滴走後,鵬遠抱著贓女孩,從小路走出浪子街,經過幾個小時奔走,來到林盛村沈玉珍家。她正在給母親吃藥,見鵬遠走進門,懷裏抱著孩子,大吃一驚。
她拉鵬遠到廚房側門,玉珍說道:“警察昨天來我家找你,說看見你馬上報案,否則,按包庇罪抓捕我。鵬遠哥:這女孩是誰家的?”鵬遠說道:“朋友的女兒,想請你撫養她。我要遠走它鄉了,不知何年回來,臨走前看看姐妹。”
玉珍說道:“你在這等著,我去找秀鳳姐。”玉珍來到村北頭雷家,告訴秀鳳鵬遠來了。秀鳳吃一驚說道:“他這次來和上次來不一樣,這次他沒帶傷,不需要藏匿養傷。然而他現在是殺人逃犯。”
玉珍說道:“我哥沒殺人。”秀鳳說道:“警察已來我家找過他,說他殺人在逃,他犯下死罪,我們不能和死人交往。我們不能因收留殺人犯,而犯包庇罪坐牢。我們的孩子還小,我們坐牢,誰照顧孩子?”
玉珍說道:“姐:你還想說:更重要的是:我們的丈夫會誤會我們,為包庇殺人犯坐牢,我們和殺人犯什麼關係?我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秀鳳說道:“你說的太對了。”她拉著玉珍走到院子裏,她小聲說道:“小妹:我們坐牢,丈夫離婚,孩子流落街頭,家破人散,這就是殺人犯,給我們帶來的災難。最後他上刑場,他能看見我們的災難嗎?死人能給我們回報嗎?”
秀鳳拿出五百元錢說道:“我不能和死人交往,但我們姐弟一場,我不能報案,你把錢帶給他,你別說看見我了,讓他馬上走,遠離城市,逃往山區。”
玉珍說道:“我哥是明白人,通情答理,他若殺人了,絕不能投奔我們。況且說他要遠走它鄉,臨走前想見你,你應該去見他。去是留人情,轉來好相見。”
秀鳳說道:“你姐夫殘暴,經常暴打我,他若知道我和殺人犯有交往,那還不打死我,我不去見他。事後不管出了什麼事,你別說我給他錢了。”玉珍無奈,隻得回家告訴鵬遠,沒找到秀鳳,然後她從櫃子裏拿出一百元錢,從兜裏拿出五百元錢給鵬遠。
鵬遠問道:“這五百元錢哪來的?”玉珍說道:“從鄰居家借來的。”鵬遠說道:“你別騙我了,我姐不敢見我,怕受牽連,她念姐弟一場,而用錢幫助我,我不怨恨她,我收到她的錢就心滿意足了。”
玉珍知道瞞不過去了,隻好說了實話。鵬遠說道:“小妹:哥也說實話,哥要回教養院,去完成命運注定的,教養使命。釋放後重新麵對人生,臨走前想看看朋友,可朋友都拒絕我千裏之外,隻有小妹敢收留我,真是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良。小妹之恩,哥終身不忘。”
說完潸然淚下,玉珍也傷感的泣淚說道:“可憐哥命苦,災難重重,避罪逃竄,妹無能為力,但求蒼天保佑哥早日脫離苦海。”鵬遠說道:“待我解除教養,回來報答妹的滄海之恩。”
鵬遠抱著女孩要走,玉珍說道:“哥逃竄帶孩子不方便,把孩子留給我,我會像親媽一樣愛她。”鵬遠說明女孩的不幸身世,玉珍笑道:“哥放心吧!我會把她撫養成人。”鵬遠說道:“如果你愛人孽待她呢?”老太太說道:“那就留在我家,我撫養她,你放心吧!”
鵬遠說道:“有什麼困難可以找薑利。”說完他寫下薑利的家庭住址。玉珍送鵬遠出門,這時兩名警察,帶著教養員走進院子裏,玉珍忙拉著鵬遠往回走,同時說道:“快跳廚房窗戶。”
二人同時闖進廚房,玉珍推開窗戶,鵬遠躍身跳出去。鵬遠乘列車來到沈陽,步行到徐衝家門前,他警覺的看看四周,但見矮牆邊,有一名警察,還有幾個教養員,他們在蹲坑守候鵬遠。
鵬遠逃竄後,教養院領導對他很重視,防備他殺人,派出幾組警察和教養員,守候鵬遠的親屬,朋友家附近,不抓捕鵬遠不收隊。同時對鵬遠的仇人家裏,進行保護。
鵬遠發現警察後,急忙躲進廁所裏,教養員常劍,無意中回頭看見鵬遠,他和鵬遠是好朋友,他裝沒看見。這時徐衝和妻子走出家門,那婦人懷裏抱著孩子。
鵬遠看見徐衝有個幸福家庭,很是羨慕,他的男女朋友都結婚了,隻有他命運注定,十大災難,還在逃竄,所到之處,都會給人們帶來災難。所以,人們躲著他是對的。
如果鵬遠是市長,他的朋友會圍住他,討好他,請他辦事,這個道理,世人皆知。自古,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大街無人問,世態看冷暖,人麵看高低。玉珍,吳滴是難尋的朋友。
話說鵬遠走出廁所,翻過矮牆奔走,他來到宿舍找薑梨。宿舍人說她結婚兩年了,家住在軍區西側居民樓。鵬遠繞過軍區大樓,找到薑梨家,薑梨正在和丈夫吃飯,聽有人敲門,薑梨打開門,看見鵬遠一身肮髒的衣服,站在門前。她驚喜的問道:“鵬遠:你從哪裏來,怎麼這麼肮髒呢?”
鵬遠說他在車站卸煤,輕易騙過薑梨,薑梨拉著鵬遠進屋,向丈夫介紹鵬遠,然後打水給鵬遠洗澡。洗完澡吃飯,他們談論分別後的往事,薑梨頻頻向鵬遠敬酒,鵬遠說他要出遠門,林盛有個女孩,請她常去看看,薑梨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