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說道:“我看你麵色蒼白,好像獄中逃犯。”鵬遠說道:“下看人臉色,如何能看出麵色深淺?”警察說:“你一上船我就盯上你了,跟我們走。”
鵬遠被帶進訊問室,警察問他從哪個監獄跑出來的?流竄到大連來,作了什麼案子?鵬遠答道:“流竄是什麼工作?我不找工作,也沒帶檔案,我要去煙台看望女朋友。”
鵬遠因貧血,心情激動,大口喘氣,警察把他送到船艙室看醫生。船醫說他嚴重貧血,應當休息,不能受刺激和衝動。警察帶他去甲板,眺望大海,漫漫長夜,在渤海的浪濤聲中流過。
東海紅日漫漫升起,曙光霧清清,海洋如血,天華輪駛進山東煙台,旅客下船。這時一個女服務員,走上甲板說道:“王警官,請找個人卸貨。”王警官說道:“帶他去吧!”
服務員帶著鵬遠來到船艙,讓他和工人一起扛貨。服務員走後,他問身邊人,船長在幾等艙?有人告訴他,並指明路線。他偷偷離開船艙,向一等艙走去。
話說王警官放心不下,他來到船艙看鵬遠,有人說鵬遠去找船長去了。他急忙奔一等艙而去,一等艙客廳裏,很多人坐在沙發上開會,鵬遠闖進門來說道:“誰是船長?我不是監獄跑出來的,為什麼不讓我下船?”
眾人皆驚訝的看著他,這時王警官闖進門來,他說道:“我們看你麵色蒼白,骨瘦如柴,好像獄中逃犯。在沒查清身份前,不能放你走,這是我的工作。”
說完他把鵬遠推出門外,帶鵬遠去餐廳吃餃子,然後帶鵬遠去甲板望大海。一個十九歲的少年,在受到委屈知道找領導述說,他是個不屈服,而又勇敢的少年。
他在警察的看押下,眺望大海,渤海起伏波動,衝擊他傷痕累累的心,撥動消沉自棄的心弦,點燃奮激的火焰,滾滾萬傾的怒濤在呼嘯,像一支雄偉的交響曲,聲聲呼喚著人們,激曆著人們,頑強的麵對,千難困苦。
日沉西海,虹霞映海洋,海水燦爛多彩,萬道金光波動如銀蛇,翻波戲水,虹海波動如血,美麗迷人。夜幕降臨,東海月升,雲間烏兔,群星閃耀,有時朦朧。
天華輪一聲長鳴,向大連行進。在這群星閃耀,又朦朧的夜晚裏,天華輪返航的同時。柳倩收到鵬遠的信後,她站在煙台碼頭,沒有等到鵬遠下船,她誤認為鵬遠欺騙她,她絕望的哭喊。
她因長期思念鵬遠而患病,她望著渤海大叫道:“鵬遠,你在哪裏?為什麼不來看我?為什麼騙我?”她絕望的望著海洋,吐血身亡。蒼天沒有讓這對情人再相逢,在柳倩吐血身亡的同時,天華輪載著鵬遠,悄悄離開煙台碼頭。
星月時隱時明,燈塔時隱時滅,為這對情人傷感,渤海起伏悲泣。《紅樓夢》書中描寫:尤三姐為柳湘蓮殉情,抽劍自刎,頓時血如泉湧,書中詩寫道:揉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
世人為揉碎桃花紅滿地,美人血紅滿地而傷感。鵬遠望著遠去的海洋,流下《愛情淚》。他泣淚說道:“柳倩姐,我渡渤海,遠航山東看望你,可憐身變囚犯,不能踏過碼頭與你相見。柳倩姐,你的癡情我終身不敢有忘,將來我還逆流而上,尋找你。”
海水淹沒了他的呼聲,長夜漫漫逝去,黎明的曙光,映在大連海麵上,晨霧迷離。成群的海鷗,時起時落在海麵上,自遊自在,構成一幅美麗的海濱圖畫;而鵬遠卻被押進收容所。有詞牌名《雨中花》寫證:
水平天遠空思念,病魂纏繞君不見,斑斑血淚戀,獨依斜欄,眺海茫茫。黎明君到渤海灣,突變囚犯船中拴,星夜闌珊,憂思喪魂,七月晚風船回返。
警察在審訊室,審訊張鵬遠時,一個美貌女子走進門,她叫梅雪。當年鵬遠闖山洞,救楊娟時,救出她和李芹,柳倩。今日鵬遠落難,她有能力救鵬遠,而她看見鵬遠吃一驚,然後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
鵬遠望著她的背影自思道:我是階下囚,她若認我,會影響她的名聲和前途;如果我是領導,到此視察,她會抱住我說:闖虎穴,戰綁匪,救命之恩,語言美妙。常言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世麵看冷暖,人麵看高低,我沒有理由怨恨她,就當從沒見過麵。
東城派出所民警孫成,他是曲直的姨父,曲直刺傷鵬遠後,沒有結案,這天晚上他值班,看押犯人,大連警察打電話,尋問鵬遠身世,孫成接電話說:“張鵬遠是逃犯,我們不去人不能放他走。”
事後那犯人把這件事告鵬遠。7月8日,孫成去大連收容所,給鵬遠帶上手銬,乘列車把鵬遠押回蘇區,關進收審站。站長說:“犯人的犯罪材料呢?”孫成說:“明天我把材料送來。”
1977年7月2日,張鵬遠前往大連,7月3日晚上,在天華輪船上被捕,7月8日,被押進蘇區收審站6個月。這是張鵬遠一生中,遭遇的第四大災難,牢獄之災。
人犯在牢中關押日久,麵色蒼白。鵬遠看見囚犯們蒼白的臉,才明白,警察見他麵色蒼白,懷疑他是逃犯,是有道理的。鵬遠釋放後,給孫成寫信。他和獄友行凶傷人,搶劫,在強奸女學生時,迷途知返,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