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之沙沉默了一會兒，感覺不能完全斷絕艾莉婭的希望，過猶不及，於是開口道：“雖然你不可能殺死我，但是如果得到了足夠多的恩寵，有著足夠強的力量，也是可以將我驅逐回吾主之處的。”
“我會的！”艾莉婭恨恨地看著飄在眼前的絮霧。
“呼~呼~”浮士德像是無助的溺水者勉強浮到水麵那樣用力地大口呼吸空氣，他呼吸得是那樣用力，似乎使盡了他畢生的力氣那樣毫無保留，以至於他甚至咳嗽了起來。
“醒來了？”黑貓瞥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著遠處的地平線，曠野的夜晚即將過去，朝陽已經點燃了東方的天空，鮮紅的朝霞像是燃燒著生命般絢爛無比。
浮士德仍然在咳嗽，他咳得要命，隻好彎起腰來跪在地上緩解橫膈膜的劇痛。
“噗”浮士德咳出了一口血，血灘裏隱隱能看見一些不斷扭動的條狀生物在慢慢消融。
“嗯，你的身體本能比你更懂得保護自己。”黑貓撇撇嘴。
在咳出那灘血之後，浮士德就好了很多，隻是稍微輕咳了幾下就不再發聲了。
“你這個樣子實在無趣極了，你再怎麼繼續尋找也隻不過是徒勞無功。”女巫化作的黑貓邊看著日出的壯景邊在嘴裏嘟囔，“原本我還想就這樣看著你的笑話，沒想到你這麼倔，這麼多天下來一開始的樂趣很快就消失了。”
浮士德就那樣抱腿坐在地上，頭低到膝蓋之間。
“所以說你難道沒有腦子麼？就算你沒有腦子你也吃過了這麼多腦子啊，‘吃啥補啥’為什麼在你身上就沒有任何果效呢？那個是神使，就算是我的巔峰時期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抓到它跑到哪裏去了，更何況現在是我們兩個喪家之犬。”黑貓還在絮絮叨叨，“你也不想想它一個神使為什麼非要降臨在那種小村莊呢？當然我知道是耶利米遺跡的緣故。但是它為什麼非挑在這個時候呢？你想過沒有？你肯定沒有想過，因為你沒腦子啊……”
“因為那時候我們快要找出耶利米留下了的聖屍了。”浮士德輕聲說道。
“哈？”黑貓愣了一下。
“但是這還不足以讓一位神使降臨，一定有別的什麼。”浮士德自言自語著。
“所以你是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我還以為你真的超脫了，我說什麼你都可以做到聽而不聞，不管怎麼說你畢竟還是很在乎我跟你說什麼的吧？”黑貓轉過身來。
“它帶走了艾莉婭，帶走了一個無關的小女孩而不是殺死她，為什麼？”浮士德的聲音越來越響，“夢魘之主的國度已經滅亡了，它還想做什麼？不夠，不夠，不對，這也不夠，不夠！但是有可能！”
“你有沒有在聽？”黑貓氣得炸毛了，“我最討厭你這幅樣子了，一會兒好像在聽我說話，一會兒又開始自顧自想什麼亂七八糟。關鍵你要真能想出個什麼也好，可你除了巫術天賦根本沒長腦子，什麼計謀策略、什麼布局破局全都是一塌糊塗，你一個貧民窟出身的小屁民能有什麼好想法啊？你還寫詩，你寫的都什麼亂七八糟啊還寫詩？”
“代行者！她可能是德拉姆的代行者！！！”浮士德喊出聲來，“不管他們要做什麼，最可能是關係到黑勒斯，我要去王都！”
“什麼？”黑貓長大了嘴看著像是神經錯亂般手舞足蹈的浮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