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冰冷的刀抵到何棄寥的額頭上,何棄寥還在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
一幅幅畫麵在何棄寥的腦海中閃過,他短暫而平凡的一生裏,所有的驚心動魄加起來,還不及今天一天的經曆。
從哪開始說呢?嗯,還是從頭講起吧。
何棄寥剛剛大學畢業不久,在一家心理谘詢機構裏,做助理谘詢師。本來風平浪靜的生活,在這一天中分崩離析。
時間倒回到半個小時前。
“篤篤篤——”何棄寥敲著眼前這扇舊舊的門,這扇門上的漆已經斑駁不堪,木頭也已大致腐朽,看起來像是一推就倒的樣子。
這裏就是何棄寥的辦公室,一個套間,外間給他辦公,內間是他的頭兒,崔正元的心理診療室。
說起來,何棄寥此刻不用在這裏的,因為他昨天已經和他的頭兒崔正元請過假了。但是他還是出現在這裏了,因為他今天打算去泡人生中的第一個妹子,可是悲催的是,他的錢包落在辦公室裏了。
帶著妹子去吃霸王餐?何棄寥看了看自己的小體格,便斷絕了這個想法。讓妹子買單?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基本上就代表了和這個妹子的關係就此結束了。於是何棄寥隻能硬著頭皮出現在這裏,為自己人生中第一場約會做準備。
“篤篤篤!”還是沒人應答。頭兒也出去了?何棄寥這樣想著,嗯,那最好!拿了錢包就跑,省的多做解釋。
於是,何棄寥略微一用力,推門而入,並且看到了他人生中最不想看到的場景之一。
他的頭兒,崔正元,腦袋被插到牆壁裏。對,就是牆壁裏,像被一個史前怪獸一巴掌打進去的。而崔正元的身後,則站著一個男人。
這人大概一米五左右,西瓜頭,大齙牙,高顴骨,低眼窩,眉毛粗而短,上身是吊帶汗衫,下身是運動短褲,身體肥壯,望之不似善類。
見到這個場景,何棄寥愣了一下,然後就像大多數人那樣,張開嘴巴,想要用嚎叫來宣泄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但是——
“嗖——”那西瓜頭男子如一道閃電般,幾步躥過來,一雙油膩膩的大手就捂住了何棄寥的嘴巴,另一隻手,則夾起何棄寥的身體,把他側著夾到腋下。
“唔!”何棄寥的嚎叫被憋了回去,他隻能瞪著大眼,嘴裏含糊不清地叫著,以表達自己的驚恐。
“咣當當!”那人在辦公室的地板上踢了一腳,一個暗格露了出來。
這是鬧哪樣啊?我呆了一年多的辦公室,居然是個賊窩嗎?何棄寥心裏悲憤地想著。這個暗室是幾個意思啊!老子今天好好的在家呆著就好了,泡什麼妹子啊!泡妹子就泡妹子吧,還來辦公室裏拿錢包!拿錢包就拿錢包吧,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沒等他繼續想下去,那人就夾著他,走向地下暗格的樓梯。樓梯七拐八扭,牆壁上隔很遠才有一個昏暗的照明燈,何棄寥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大概行進了十來分鍾,眼前光線大亮,兩人來到一扇門前。這扇門是白色的,一眼看去,就給人一種科技的美感,感覺異常精密,又異常堅固。
那人看了一眼門上的一個小孔,大概有個虹膜鎖,隻聽“滴”一聲,那門就自下而上打開。門內是一個走廊,隻有大概2米寬,整個走廊都是以一種不知名的金屬鑄造而成。
那人帶著何棄寥拐了幾個彎,來到一間像是手術室的房間。房間裏早有兩個醫生等在那裏,兩人都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看不出具體模樣。
“就是這小子?”其中一個白大褂問道。
那人點點頭。
“金三壯你靠不靠譜啊!這小子看起來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哪裏像是帶著‘地球之心’的人!”另一個白大褂也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