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林從人才市場茫然地走出來,來到河濱公園,坐到土山上,從隨身帶的公文包裏取出一塊鍋盔,一瓶涼水,吃一口鍋盔喝一口涼水。他的身邊不遠處,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在看報紙。陳鬆林吃了鍋盔,歎了一口氣,自語道:“我到哪兒去找工作?哪兒有我幹的工作?”老人聽到他的自語,放下報紙,打量了陳鬆林幾眼,問:“你是家在農村的大學畢業生吧?”陳鬆林問:“你怎麼知道?”老人道:“如果家在市裏,就不會坐到這兒吃鍋盔喝涼水了。”陳鬆林道:“我真羨慕你們那一代人,大學畢業了,由國家分配,不用自己到處去碰壁。”老人聽了笑了起來,道:“是嗎?我們這一代人,都是鏍絲釘,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命運,被擰在哪兒就在哪兒待一輩子。不要羨慕我們這一代人,我們這一代人生活在火紅的年代,個個都是運動員。那個年代按官方的說法,是市場繁榮,但是什麼都要票,而票是按等級發放的。就你剛才說的話,在那個年代,如果有人上綱上線,就會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成了另冊上的人。而這種人很多,特別革命的那種。你學的是什麼專業?”陳鬆林道:“中文。”老人聽了道:“中文!這個專業,隻能去應聘教師、記者、編輯、秘書,或者當作家。”老人搖了搖頭道:“你學的這個專業,現在謀職很難!報社的編輯也許還好些,雜誌社的編輯,……現在的人,有幾個花錢買雜誌看?”陳鬆林道:“城市學校教師都超編,偏遠的農村缺教師,可是工資太低,國家沒有對他們傾斜。還常常托欠;記者、編輯要二年以上的工作經驗;秘書要會開汽車;作家,我沒一點生活積累,能寫出什麼有深度的好作品?”老人把手裏的報紙遞給陳鬆林道:“這上麵有很多招聘信息,你看看。”陳鬆林沒接,道:“這些招聘信息,一半是機會,一半是陷肼,我吃了虧的,被騙了幾千塊錢。”老者道:“世上的道路千萬條,總有一條適合你走的,路就在你腳下。關鍵在你準備選擇一條什麼樣的路?我昨天晚上看電視,義烏有一個人,沒走別人走的路,獨辟溪徑,養毒蛇發家致富。你家在哪兒?”陳鬆林道:“西山,六川溝。”老者道:“六川溝啊,我去過,比較窮。”陳鬆林道:“我父母供我上大學,借了一屁股債,我本想大學畢業了,找到工作,還債,讓父母過上好點的日子,唉!沒想到找工作這麼難。”老者道:“你沒想過在農村創業?無限商機要自己創造。”陳鬆林苦笑道:“我們那種窮山溝,有什麼商機?”老者道:“現在人都倡導綠色有機食品,你為什麼不償試散養烏骨雞?現在市場上烏骨雞價錢很好,還有山雞,二代家養野豬等等特色養殖。創業開頭難一些,風險也比較大,但是利潤也比較高一些。你可以申請小額代款,從小做起,積累了經驗,再擴大規模。你到餐館吃飯,注意沒有?你如果點紅燒雞塊,大盤辣子雞,沙鍋雞等菜,菜譜上注明是農家柴雞。天知道是不是農家柴雞。他為什麼要注明是農家柴雞?因為養雞場規模化養得雞,是快速育肥雞,嫩是嫩,但是吃著沒有雞肉香味兒,對不對?你在大學校園想必吃過這種雞肉.小夥子,不要抱怨天地,也不要抱怨世道,李嘉誠能成為大富豪,你為什麼不能?他的財產是自己創造的,不是父母給他的。他創業時是什麼世道?現在的社會多麼安定,祥和?你大學畢業,在這一點上你比他還幸運呢。財富的大門總是向敢於拚博的人敞開著的,就看你敢不敢走進去。有一個大學生擦皮鞋擦出十幾個連鎖店,這種人人看不起的工作,他就看出了商機。”
陳鬆林握住老者的手道:“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老者道:“略陽的烏雞品種很好,你可以到那兒去買種蛋,回來自己孵化,或者買孵化出來的小雞兒。記住,路就在你腳下,要有百折不回的精神,不要怕任何困難。我是個孤老頭兒,你如果歡迎,我願意下鄉和你一起創業。陳鬆林道:”歡迎,太歡迎了!”老者道:“我可以出資三萬,你想辦法或貸或借四萬,咱們從小做起,一步步發展,你看如何?”陳鬆林道:“行!”
老者拿出一張名片給陳鬆林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手機號碼,你回家先做準備,和父母商量一下,如果決定幹的話,給我打電話。我當年上山下鄉,就在六川溝,後來恢複高考,考上大學的。投資也有風險,我沒把所有的錢投入,就是擔一定的風險。我是失業人員,得給自己留點養老本兒。”
秋香讀初三的時候,弟弟讀初一,秋香考上了高中,但是父母供不起二個學生,秋香隻得含淚放棄了學業,把機會讓給弟弟,進城打工。開始是在一家超市當收銀員,月薪四百元。幹了幾個月,同村的一個小姐妹告訴她,在餐館端盤子,管吃管住四百元,還可以偷師學會做菜。秋香就辭了超市的工作,通過小姐妹介紹,進了一家雜糧食府當服務員。幹了四年,老板提她當了領班,薪水增加到八百元。四年後的秋香,因為營養好,身高增加了十厘米,長成一個婷婷玉立,擁有每個姑娘家都夢想擁有的魔鬼身材,漂亮的大姑娘了。弟弟讀初中、高中的學雜費,都是秋香提供的。弟弟讀書很用功,高中畢業考上了大學。弟弟報考的專業是軍事院校,導彈學院,他選軍事院校,就是想減輕姐姐的負擔,同時夢想做一名軍官。
雜糧食府的老板,是個積年的老寡婦,原本是西安一家國營餐館的白案技師,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就下海打拚,經過二十多年的打拚,現在己經擁有三家連鎖店,西安一座,鹹陽一座,寶雞一座,數億元的產業。她有一兒一女,兒子在日本經營刀削麵連鎖店,女兒冷冰霜擔任總經理,管理這三家雜糧食府。冷冰霜很喜歡秋香,有意培養,現在提她擔任了寶雞這家店的經理,薪水也增加到年薪六萬。她提秋香也有私心,想把秋香介紹給弟弟做媳婦兒。以秋香出眾的美貌,她認為弟弟一定能看上的。秋香身高一米七三,腦袋瓜子聰明,有良好的基因,雖然學曆不高,那是家窮的原因,不是她的原因。
冷冰霜也算大齡老處女了,三十歲了還待字閨中,小姑獨處。她三十歲了還嫁不出去,是因為她很想嫁個白馬王子,但白馬王子卻嫌她的容貌一般,身材也不好。冷冰霜長了一張冬瓜臉,冬瓜臉上一雙丹鳳眼,大河蟆嘴,鷹勾鼻子,怎麼看都有點不協調。腰也有點粗,像汽油桶,屁股也又肥又圓。老天爺似乎很公平,給了她財富,就不給她美貌了。所以,冷冰霜選擇秋香做末來的弟媳,就是想改變她家的基因,讓秋香給她生個漂亮的外甥。弟弟的容貌、體型和她差不多,隻比她高一些,有一米七五的樣子,是那種熊腰虎背車軸漢子。
冷冰霜的弟弟冷如冰上個月回國了,領回來一個日本娘們,叫什麼田中香子,人長得倒也很可人的樣子,挺漂亮,個頭也不低,中等個兒,皮膚雪白。但冷冰霜不喜歡,她討厭日本人。老媽倒是喜歡,拉著外國兒媳的手問長問短的,可惜田中香子一句也聽不懂,還得兒子翻譯。從田中香子嘴裏,得知她娘家是北海道人,也是農村的,高中畢業後進城打工,進了他家的刀削麵館。日本農村也和中國一樣,年輕人都進城了,農村隻剩下老頭老太太。冷如冰先斬後奏,己經和田中香子在日本結過婚了。冷如冰回國住了半個月就回日本了,把田中香子留下來,進雜糧食府學做中國菜,關中麵食。田中香子很喜歡吃中餐,特別喜歡吃餃子、包子。老媽親自教兒媳婦白案技術,先學包餃子、灌湯包子、大把拉麵、刀削麵。田中很聰明,也很勤奮,用心地學技術。北海道冬季很寒冷,田中對西安的氣候倒也適應。冷冰霜必竟是姐姐,也不能包辦弟弟的婚事,盡管不喜歡,也隻得接受現實。
田中在西安的雜糧食府學習了三個月,又到寶雞的雜糧食府來學習製作岐山臊子麵、蒸麵皮兒、捍麵皮兒、各種雜糧製作技術,調配麵皮兒、火鍋的調料。冷家三處雜糧府各有各的特色,西安的雜糧食府主要是陝北風味,寶雞的是關中風味。田中品嚐了麵皮兒後,認為寶雞的蒸麵皮兒比西安的麵皮兒好吃,調配的調料味兒好。但是西安的羊肉泡饃比寶雞的正宗,好吃,滋味純正。
秋香安排田中香子和她住一間宿舍,這時田中己經學會一些中國話,雖然結結巴巴,也能清楚表達意思,隻是很生硬,說得慢一些。倆人同歲,很快建立起友情。
秋香的母親病了,這天秋香回六川溝看母親,坐得是中巴,上了車,見到陳鬆林。她和陳鬆林是一個村的,雖然不是一個村民小組,倒也認識。秋香坐到陳鬆林身邊,問:“鬆林哥,你大學畢業了吧?現在在哪兒工作?”陳鬆林苦笑道:“在哪兒工作?我跑了大半年了,啥工作也沒找到。”秋香不相信地道:“不會吧?可能是你的期望太高?要想拿高薪,隻能到北京、上海、廣州等東南沿海一帶去才行,咱們西北地區工資都偏低。那些地區薪水高,消費指數也高。北京、上海等城市樓房一平米要八千至一萬多元,咱西北才一千多元。”陳鬆林看著秋香道:“秋香,你現在的氣質,越來越像白領麗人了。秋香笑了起來,道:“我現在可以說是白領了,是雜糧食府的經理。”“哦?”陳鬆林重新打量秋香,道:“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應該說女別三日,要刮目相看了。你回家?”秋香道:“我媽咪病了,我回家看看她。”
六川溝在市西北方向,汽車要翻越二座山,過一道河穀,下了第二座高山,沿河穀跑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六川溝鄉政府所在地。路是三級公路,凹凸不平,汽車司機不敢跑快。六川河河穀很寬,將近二千多米,夏季山洪暴發時,水量很大,但平時水量很小,河水隻有一米多寬,不到半尺深。因為群山自然植被遭到嚴重破壞,六川河時有斷流。這幾年退耕還林還草,山上自然植被在恢複,增強了蓄水功能,西北氣候又比二零零年前濕潤,河水水量有所增加。
陳鬆林和秋香都是六川溝鄉杏花村人,在六川溝下了汽車,還要向北走十來裏路。杏花請陳鬆林等她一會兒,她媽媽在鄉衛生院住院,探望了媽媽再一塊兒回村,陳鬆林陪她一起到衛生院。
秋香媽媽患得是流感,發高燒,正在打點滴,父親看到秋香,高興地道:“秋香,回來啦?別擔心,你媽媽己經退燒了,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秋香摸了摸媽媽的額頭,果然不燙了。秋香給媽媽買了一大袋子桔子、柑子、梨子、二隻菠蘿,還有幾袋糕點,都放到床頭櫃上,又給父親二千元交醫藥費,坐在床邊和媽媽說了一會兒話。秋香爸爸也認識陳鬆林,倆人到病房外說話。
從六川溝到杏花村,沒有中巴,但有拉客的機動三輪,秋香和陳鬆林從鄉衛生院出來,坐機動三輪回村。秋香問:“鬆林哥,我可以借給你五萬元,烏雞出欄,賣給我們雜糧食府,按市場價收購。”陳鬆林非常感謝。
第二章創業杏花村
杏花村一共有四個村民小組,散布在一條南北向的山穀裏,山穀中有一條小河,是六川河的支流。四個村民小組,沿山穀分布在小河兩岸,耕種灘地和山地。退耕還林後,山地不讓種了,村民們在山地上栽上花椒樹、核桃樹、板栗、香樁、蘋果經濟林,樹下種得是苜蓿、中草藥材。並圈養布爾羊、秦川肉牛,豬是家家都養的,十頭八頭的都有。雞當然也家家都有,散養在院子裏。青壯年人都進城打工了,幹什麼的都有,陳鬆林的父親是跟著小舅子搞裝修,一個月能收入一千多塊錢。陳鬆林家所在村民小組在溝口,耕地多一些,也有大片砂石地,隻長草種不成莊稼。陳鬆林看上這片砂石地,找到村主任,要求承包這大片砂石地。村主任道:“鬆林啊,這片地隻長草不長莊稼,你承包了去有啥用?”陳鬆林談了他的打算,村主任道:“行!你要承包就承包給你吧。我知道現在就業形勢嚴峻,大學生畢業也不好找工作。咱村五、六個高中生,沒畢業就不上了,跑到南方去打工。一畝地一年交五十塊錢吧,這一片大約有三十畝,一年給村裏交一千五百元。簽一份合同?”陳鬆林道:“那當然,我起草一份合同,簽了字,三叔簽了字再蓋上村委會的大印。不過承包費得一年到期再交,我現在沒錢。”村委會主任道:“行啊,這片地荒著也是荒著,能收幾個錢就不錯。我這村主任很想為村裏辦些實事,就是猴子上杆----錢緊,沒法兒。鬆林,我推薦你當村長如何?”陳鬆林道:“不行,我沒經驗,還是三叔當吧。”村長問:“鬆林,你準備養啥雞?”陳鬆林道:“烏骨雞。”村長在市裏蔬菜市場上見過烏骨雞,比平常的雞價錢貴,嗯了一聲道:“你選這種雞好,現在城裏人都喜歡買農家柴雞,不喜歡養雞場養得雞。”
陳鬆林到秋香家,向秋香說了承包這片砂石地,打算建十間雞舍的事,對秋香說:“白天讓雞兒們在砂灘、山上樹林裏活動,覓食,晚上收回住在雞舍裏。雞蛋一個不賣,用來擴大種群。等將來有錢了,再發展特種養殖,比如野豬呀、山雞呀、珍珠雞呀、火雞之類的,滾動發展。”秋香在城裏工作了七、八年,開闊了眼界,有了商業眼光,點了點頭讚許地道:“鬆林哥,你後天跟我進城,我把錢取出來給你。”陳鬆林道:“我按銀行定期存款的利息付息,三年後一定還給你。”秋香道:“我不要利息。鬆林哥,你有對象沒有?”陳鬆林道:“沒有,我現在連工作都沒有,哪敢談對象?你呢?一定有了白馬王子。”秋香道:“追我的小夥子倒是不少,我還沒選中一個。我想要的是開拓進取型的,不是富家子弟。千裏馬和拓荒牛,我選拓荒牛。城裏那些油頭粉麵的八旗子弟型富家子弟,多數對愛情不忠貞,好采野花,我見得多了。我是處女,我的那一位也必須是處男,結了婚,不能偷腥,見一個愛一個。”陳鬆林點頭道:“我很讚成你的想法,不論男人女人,都不應該紅杏出牆,感情破裂可以離婚。現在城市年輕人受西方文化影響,婚前發生性行為,婚後紅杏出牆現像多了起來,對家庭形成破壞。這種現像,大學校園裏比較多見,有些大學生還賣淫、給富人當二奶。中國的社會精英,我認為分為二類,一類是真正的精英,一類是社會垃圾,是向那些為富不仁的暴發戶搖尾乞憐得到一根骨頭的走狗。”秋香笑了起來,道:“鬆林哥,你真趣。”
秋香是個很有心計的姑娘,有心要考察一下陳鬆林,看他能不能用她借給他的五萬元,幹出一番事業。如果能,她想,可以考慮做她的戀愛對象,如果不能,這人也就不可取。她的理想,是將來開一家自己的飯店,在城裏買一套樓房,做城裏人。在城市生活了五、六年,她己適應了城市生活,反而不適應山村生活了。陳鬆林是大學生,一表人才,身高有一米八的樣子,這一點符合她找對象的標準。重要的是能幹,能賺錢,能承擔起一家人的生活開支,有責任心,外貌是次要的。她不喜歡那些油嘴滑舌,騙死人不償命,會說不能幹的人。
秋香是很敬業的,每天早晨六點起床,和采購員一起開著小貨車到蔬菜批發市場進貨,蔬菜不新鮮的不要,豬肉、牛肉、羊肉注水的不要,沒檢疫的不要。八點鍾查看庫存的各種食材原料有無變質,到車間查看廚師們加工製作食品,監督員工大掃除。各種雜糧都是她親自進貨,驗收。她對廚師、員工的管理很嚴,輕的訓斥,重的處罰,扣薪水。廚師和員工們背後叫她活閻羅,三老板。在餐廳巡視到十點鍾,就到財務室查看賬簿,審計流水賬。冷冰霜給她人事權,可以解聘廚師、服務員,也可以給優秀廚師、服務員加薪。十一點鍾回到辦公室,處理日常工作。午飯後,睡二小時,再到餐廳巡視。冷冰霜對秋香很滿意,評價是稱職的經理。她在西安、鹹陽、寶雞三地跑來跑去,開得是一輛紅旗車。董事長把公司交給女兒管理,參加了老年人時裝表演團,秧歌隊,過起了幸福的晚年生活。
這天冷冰霜來到寶雞,叫上秋香和田中香子,一起到大散關玩玩。時值中秋,天高雲淡,天氣涼爽,大散關遊人很多。冷冰霜和秋香、田中香子上了關,遙望遠山,對秋香道:“這大散關地勢果然險要,怪不得古人要在這兒修建關口。秋香,我和董事長商量了,決定給你加薪,年薪十二萬。”秋香非常高興,道:“謝謝你霜姐。”冷冰霜道:“你管理的很好,以後我還會給你加薪。你今年二十幾歲了?”秋香道:“我十六歲進店,現在二十三歲了。”冷冰霜道:“二十三歲,該考慮個人婚姻大事了,有對象了吧?”秋香道:“沒有,不過我看上了一個人,正在考察他。他是大學畢業生,中文係的,沒找到工作,回鄉養烏骨雞。我借給他五萬元,如果他能以這五萬元起家,做出一番事業,我再和他談戀愛。”冷冰霜笑了,道:“你這小丫頭還挺有心計的。等你們倆結婚了,我就把他招聘到公司,擔任辦公室主任。公司要發展,得有人才。”秋香問:“霜姐,你呢?還沒找到可心的人兒?”冷冰霜道:“知音難求,追我的人,是看上了我的財產,不是我這個人。這些都是小白臉兒之類,為了錢他們什麼都可以犧牲,真要嫁給他了,他就不是原來的他了。”秋香道:“現在是有這種人,整日遊手好閑,靠當小白臉兒吃飯,和那些牛郎差不多兒,這些人是社會垃圾。”冷冰霜對田中道:“你讀過三演義吧?這大散關,就是三國古戰場。諸葛亮六出祁山,有幾次在這兒和魏國激戰。一會兒我們去五丈塬,那是諸葛亮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沾巾的地方,也有一座武侯祠。”田中香子道:“我讀過三國演義,最喜歡趙子龍,不喜歡劉備,感到他很虛偽。這兒就是三國演義上提到的大散關?我太高興了!我爸爸、哥哥都是三國迷,有空兒就讀的。他們也很想來中國看看,可惜沒錢。我們家不富裕,田地都是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沒辦法使用農業機械,種得是稻子。姐姐,我現在學會漢語拚音,使用漢語詞典了,也能認三千多個漢字,可以讀《紅樓夢》了。讀原版的紅樓夢,原滋原味,和日譯本大不一樣,可以領略到紅樓夢的神韻。”冷冰霜笑道:“香子,你進步很快,想回國嗎?”田中香子道:“不不!我還想多學一年,回到日本,也開一家雜糧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