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就有定論的事情,隻不過是為了順著宛茗,向恂才鄭重其事地在禦書房處理。聽和宛宮的人說宛茗睡著了,向恂也就不急著回宮,免得吵醒宛茗,自己在禦書房的臥榻躺了會,一躺就睡沉了一個時辰,可見也是累壞了。
明寧找來的時候,向恂仍在睡著,禦書房裏悄然無聲。明寧走到榻前,看著向恂搖了搖頭,拿起榻上的薄被蓋在向恂身上,不料將向恂吵醒了。
“師傅,您來了。”向恂捏著眉心,坐起身來。
“恂兒,不用為師說,你也應該知道要注意身體。”
“師傅,我沒事,隻是有點乏,宛兒這些天夜裏都會醒,我就不敢大意,也不能安心。”
明寧臉上是理解的神‘色’,同時覺得可惜,“沒有其他人能夠幫你們分擔,是要受累了。”
在他人眼中,就算向恂不是皇帝,也是個大男人,成天圍在妻子身邊,憂心妻兒,未免有些小家子氣。但向恂和宛茗都沒有母親在身邊,且不似尋常百姓,初為人母,磨難是有的。
聽了明寧的話,向恂卻笑了,“師傅,生兒育‘女’之事,哪有其他人可以幫著分擔?人生頭一次,再辛苦也是幸福。”
“你能這麼想就好,宛兒還讓我來勸你,也是覺得你過於緊張擔心。宛兒的身體很好,易倦也屬正常,你別多想,靜等著當父皇吧。”
向恂笑而不語,“父皇”二字足以抵消所有倦意。
入夜,宛茗在燈下翻閱些什麼,向恂由宮‘女’掌燈而回,抱著幾個卷軸,徑直就找宛茗。宮‘女’們一一退下,又是一個雲淡風輕的夜晚。
向恂將卷軸背於身後,俯身彎腰,從後麵靠在宛茗頸窩,“在做什麼呢?”
“恂,我看過向氏皇族族譜,查了孩子的輩份,因此擬出了兩個名字”,宛茗轉過身,將一張紙遞給向恂,“你看看。”
“自我登基以來都未下令查找和整理皇族族譜,找起來應該不容易”,向恂邊看邊說著,“向徑,向衍,一兒一‘女’嗎?”
“知我者,恂也”,宛茗笑著,“徑,諧音涇,是兒子必將繼承大統。衍,取意延續,‘女’兒也是你我的血脈,理應等同待之。”
“何止啊,如果是‘女’兒,向氏皇朝第十代帝王或許將誕生真正的‘女’皇也不一定……”
“才不要”,宛茗抬頭反駁向恂,“這麼艱難的路,你舍得讓‘女’兒去走?”
向恂哭笑不得,“這話聽起來,有點像你父皇的語氣。”
宛茗一想也是,隻不過不願承認,“一切等孩子出生再說,你喜歡這兩個名字嗎?”
“喜歡,哪有不喜歡的道理?我也借此興頭,呈上拙作請皇後娘娘過目。”
向恂解開卷軸上的紅線,一共三幅畫在宛茗眼前展開。第一幅是宛茗最初所鍾愛的,爾後兩幅,宛茗是第一次看到,仔細對比,宛茗看出了端倪,“這是……”
“你懷有身孕之後,我為你畫的畫像,僅僅是兩幅畫就有比較大的變化了。”
向恂說得一點不錯,不僅是體態上的改變,最重要的是宛茗的神情,從最開始的羞澀含蓄,到幸福婉約,到慈愛如水,這些宛茗自己難以看到的細節,都存在於向恂的畫筆之下了。多姿多彩的美,隻是眼神的傳達已經使得宛茗都不禁喜歡上了畫中的自己。
“我真的是這樣的嗎?”宛茗從畫卷上‘抽’回目光,問著向恂,“怎麼可能那麼好,我明明胖了,也憔悴了……”
看著宛茗煞有介事的模樣,向恂笑出聲,抬手擁住了宛茗,“你比畫上還美,你的美是我用一生都描繪不完的,一顰一笑,或皺眉,或生氣,或撒嬌,不在紙上,而在我心裏。你不需要青‘春’永駐,因為我會陪你到白發蒼蒼,地老天荒。”
宛茗雙手環過向恂的腰,靠在向恂肩膀,“恂,你的甜言蜜語,我永遠都聽不膩。”
“那好啊”,向恂放開笑臉,“既然你如此鼓勵,那我更要多加表達,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宛茗彎起嘴角,貼在向恂耳邊,輕輕地一聲,“恂,我愛你。”
向.向愣了愣,一個簡短而有力的字,被宛茗捕捉了,為心動。w,,是比任何話語更直接,更令作者有話要說:晚上的時候重新看了一遍長評,現在想問問,這些甜足夠彌補之前的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