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2)

仙境有山,陡峭稱崖,崖頂生樹,不下百丈,樹下立人,形單影隻。

也許所有故事都會有這麼一段看似詩意實則俗套的起頭,正如幾乎所有故事中的主角或多或少的都會有那麼一段令人扼腕的過去。

如此想著的樹下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無聲的微笑,心想小爺我雖然很不願意與這麼一段三俗酸腐的語句扯上關係,不過這句話的後半段倒的確與小爺我生猛的過去相得益彰。

灑脫自嘲的笑容並不能掩蓋這抹消瘦頎長的身影心中的酸澀與苦楚,就好比這片夜色下的月光縱然再為明亮,也無法映入此時正背對著月光的他的雙眸之中。

——也許,上天的確賦予了他黑色的雙眼,可惜他卻依然不能借此尋求通往光明的道路。

自稱為小爺的身影歎了口氣,踏步向前,看似隨意實則僵硬無比的拍了拍身前的巨樹軀幹,於悄無聲息間便抹去了方才注視良久的刻痕,心下一痛的同時不免也有了幾分黯然,想著自己這群人當年沒經人家樹大爺同意便刻畫了這些無趣的道道在它身上,自個如今二話不說又將它們抹去,是不是對它老人家不夠尊重?微感歉然的同時又想著興許這棵聳立於山崖之上的參天大樹,會當淩絕頂的同時,是不是也曾與現在的自己一樣,很是想念那些曾在它身上留下印記的人兒?

隻可惜……他看著已被自己親手抹去的印記,無聲的笑笑,而那抹笑容,看著也實在是有些苦。

這次能來或會來的……依然隻有小爺我一個。

那麼下次……也許都不會有下次了吧?

背對著這片皎潔的月色,樹下的身影微微抬頭,看了眼身前高大的喬木,清了清嗓,想必這位自稱小爺的存在覺著自己在最後的離去前,理所當然的應該留下些許話語以表存在——即使沒有了曾經的那些夥伴們的聆聽,也是無妨。

從某種角度而言,他從來都是個隨性的甚至表現為幾分衝動的人,因此此時的他便那樣不假思索的開口——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神’,”

甫一開口,便是驚世之言。

“即使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莫名其妙的被‘神’接納為‘神’,莫名其妙的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我,依然是‘人’。”

“雖然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小爺我是神是人自然也無需證明,但小爺我今天偏偏想說兩句。”

“人,一撇一捺,最為簡單,最為複雜,我不想用類似‘我思故我在’之類的證明自身存在的哲學思想類比自己為人為神,因為人,無從證明,也因為人,從來就是這樣的,”

“就像小爺我這樣的。”略顯疲憊的嗓音微微一頓,隨後鄭重重複。

“雖然小爺我身世是慘了點,和史詩傳說中的英雄相似了點,但既然那些英雄是人,那小爺我自然也得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