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翔銳出來,邵言言的心情不是太好,她感覺得到,藍淩在某些話上是真情的流露,可自己卻利用了他的感情與信任。
一個有感情的人,不會壞得那麼徹底吧?會不會,他也有著苦衷?
回到黎氏,邵言言問黎陶羿:“我看我現在變了沒?”
應她的話,黎陶羿仔細打量了她,認真的說:“變漂亮了。”
老實人也會說奉承話?邵言言翻了個白眼,把之前的問話補充得更加明確。“我是問你,我現在是不是變得卑鄙了?”
黎陶羿一驚,確定她沒有發燒,不解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邵言言從包裏拿出房屋土地產權證甩到了茶幾上,“這個還不夠卑鄙?我TM都不知我是怎麼想到這損招的。我自問我把錢看得比較重,可是我現在竟然拿幾百萬的東西去誘惑別人,竟然一點兒都沒想到萬一人家接受了呢?”
“那是因為你太愛羿師哥了,你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是嗎?”也許是吧!邵言言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斜躺在沙發裏,幽幽的說:“我覺得藍淩的仇恨也許是迫不得已,他為了對死去的人有個交待,不得不做一些事情出來,但他本身又不想去做,所以,他一直沒什麼動作,我們現在這樣做感覺是在bi他複仇。今天,我給他說了很多矛盾的話,肯定造成了他的混亂。他最後跟我說那句讓我相信他的話時,我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卑鄙殘忍了。”
黎陶羿的心也是很慈的,但他對藍淩是慈不起來了,從他以黎諾羿的麵容出現,他的意識已先入為主的認定了藍淩是壞人;接著青鋒失蹤,雖然那隻是意外,與藍淩無關,但也是在去調查藍淩時出的事故;之後藍淩用一份偽親子鑒定報告反複的對他試探威脅,已說出了目的,隻不知為何又遲遲不見行動;再有他親眼見過黎諾羿在那密封的房子裏躺著的樣子,侵蝕在藥氣中,整個人都脫了人形,無生機得讓人心碎;還有藍淩花了那麼多心思追邵言言,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明知他是假的,卻把她放手推給他,然後再在她麵前揭穿他。一件件,都是他親身經曆、用心承受過的,如果不是有師父的教導、鋒師哥的督促,再加上他本性純良,今天的黎氏會是什麼樣、邵言言又受到什麼樣的傷害,這一切,還能說明藍淩的仇恨是被迫的嗎?
隻不過,邵言言沒有過他一樣的感受,理解不了,他也沒有跟她詳細講過,她不清楚。
就她最愛的人黎諾羿的事而言,她就不會這麼想了吧?
“言言,你忘記了他是怎麼對羿師哥的嗎?那是我親眼所見。你也說了,他給你看的那張照片,這還不夠說明就是他做的嗎?師哥回來時,是什麼樣子,你不是沒有看見,你能想像得到這大半年的時間裏羿師哥受到的非人折磨嗎?要不是沈君良心發現,羿師哥就死了。”
說到黎諾羿,想到意氣風發的黎諾羿在她見到的時候連她都認不出來的模樣,邵言言對藍淩的心不再柔軟。
“對不起,我太婦人之仁了。”
“不,那是你太善良。”
我?善良?恐怕是你把這世界想得太美好吧!邵言言自嘲的笑了,慶幸黎諾羿有這麼多人幫他。真誠的一句“謝謝”說出了口。反倒讓黎陶羿挺不好意思的,以為是她對他說的善良的否定。
正如他們所料,藍淩沒能用土地貸到款,以手中翔銳的股票作質押也沒能借到錢。
離十日期限隻有三天了,藍淩一大早就去黎家到黎氏的路上攔假黎諾羿了。
在沒有其他人的山頂,兩輛豪車一前一後的行駛,在空曠的地方並排停下,從車上走下來的正是假黎諾羿和藍淩。
開門見山的,藍淩說:“不是我不盡力,這麼短的時間確實辦不到。你找黎老頭子想法,他不會看著黎氏的工程停工的。”
假黎諾羿冷笑出聲,交叉雙手抱於胸前,有些事不關己的意味,好像,那就是他藍淩必須辦妥的事情,否則,帶來的後果,也得由藍淩獨自承擔。輕聲細語,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你認為,在你揭穿了我的身份後,我還能得到黎老頭子的幫助嗎?藍淩,這事是你造成的,你得善後。”
“我盡力了。”
“事情看的是結果,誰會理會過程呢?記得,這是你教我的吧?”
確實,這是在藍淩告訴他黎諾羿的死亡消息時說過的。他在此時用在了這裏,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另一方麵的死亡呢?藍淩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浮現。甩甩頭,不示弱的回應,“跟我說結果和過程是吧?修建銷售,就是過程,歸你管,我要的結果隻是收錢。”
“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嗎?”
“但這本來就不是我的事,是你在合同中坑了我。當初我們說好了我隻出地,其他的都由你負責。”
“那好,當我違約,你去法院起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