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兜兜和夏夢雪的表現在前,姑娘們的舞蹈仍然很熱烈,不為別的,隻為姑娘們要挑心上人。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姑娘們主動挑選心上人成功的機率明顯要高得多,不一會兒功夫,篝火邊就有了好多成雙成對舞蹈的青年。
夜已深了,月兒已經高高懸掛在正空,它睜大眼睛,注視著郝都城的一切,似乎也好奇地想看看今夜到底會有多少有情人走在一起。
年紀大些的的人都已經離開,圍觀的人裏麵連小孩子也不複存在,應該說圍觀的人已經很少,大多數都已經投身到舞蹈中去了,郝都城裏似乎隻剩下了這群精力旺盛的年輕人。
左遼王和龍婧兒不知什麼時候退走的,夏夢雪望著明滅的篝火下一雙雙一對對舞蹈的人兒,就恍似做夢一般,原來生活還可以這樣鮮活!
“想上去跳嗎?我陪你!”南瓜望著不知走神到哪裏的夏夢雪,心裏埋怨著父親,他雖然和龍亦飛接觸不多,卻並沒有感覺到他像傳說中那樣風流不堪,反而經常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對夏夢雪的體貼和照顧,這樣的一對人,拆開他們到底有什麼好處?
“跳?你就不怕兜兜誤會?”夏夢雪有些奇怪,不是說這裏跳舞的都是一對對人嗎?
“嗬嗬,兜兜不會誤會,你看,她已經在跳舞了。前半場是姑娘表白的時候,後半場隻要互相看對眼的人都可以一起跳。你看那一對!他們已經結婚了。還有那邊一對,他們是兄妹……”
“哦。”夏夢雪隔著火光看見兜兜在人群中恣意地跳著,笑著,跟她一起跳的,也是一位姑娘,顯然沒有跟意中人在一起。不由點點頭,難怪沒多少人在觀看,原來現在是自由上場時間,不跳舞的人都已經回去睡覺了。
“不用了,還是我陪她跳吧!”龍亦飛不知何時站在兩人中間,他不善地看了南瓜一眼,拉著夏夢雪就到了場子中間。
夏夢雪朝南瓜伸了伸舌頭,對他揮揮手,卻揮到一半就被龍亦飛給擋住,“南瓜對你不錯啊!一整個晚上都在和他嘀嘀咕咕的。”怎麼這麼酸,龍亦飛的話裏滿是醋意。
夏夢雪開心地笑笑,有醋意就好啊,“多虧了他,不然我可要鬧笑話啦,你說,我若真的和那小夥子去跳舞,怎麼辦?”
“你不會去,若是真去了,不是可以決鬥嗎?”
“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夏夢雪歪著腦袋仔細看了看龍亦飛,突然停下來,認真地說:“你很有信心!要知道時間久了,什麼都會變的,還有很多身不由己,我沒有把握……”
龍亦飛看著麵前一臉迷茫的女孩,一把拉過她,突然帶著她離開舞蹈的人群,有情人總是想要有自己的空間,他們的離開一點兒也不招眼,因為場中也有成雙成對的人陸續離開。
不招眼,並不代表沒人注意到,比如兜兜,她就有那麼一下子停頓,看著這兩個離開的人,眼神複雜,隨即又恢複正常,與朋友一起笑著邊鬧邊跳。
還有一個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也看著這一對人遠去,他一直沒有跳舞,隻是站在遠處旁觀,他的左手上拽著許多根紅繩,這些紅繩裏,大多數都是新鮮的大紅,像一團火,唯有一根跟其它不一樣,它有些舊,色澤也不那麼鮮亮,就因為這樣,反倒在一堆紅繩裏麵顯得很明顯。
坐在夜風裏看郝都城,別有一番風味。雖然有夜色的籠罩,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一幢幢白色的房子變成了深深淺淺的暗灰,錯錯落落的尖頂筆直地指向墨藍的天空,是那麼幹脆直接,就像她所見到的烏茲國人,幹脆直爽。
“這裏真好!自由地想讓人尖叫,我喜歡這裏。”夏夢雪把頭靠在龍亦飛的肩上,懶懶地,似乎完全忘記了白天她還被刺過。
摟著她的肩的手一緊,隨即鬆開,“再美也不屬於自己,過幾年,我帶你去見識真正自由美好的生活。”
夏夢雪沒有說話,而是拿眼注視著夜空,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就要走了,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麵,未來就像天上的星辰,看得見卻遙遠得很……
夏夢雪醒過來已經是午時了,睜開眼就見靜香笑眯眯地看著她,“雪兒在烏茲國的日子好似比在龍華還要舒服自在,日上三竿了都還不起。”
夏夢雪眯著眼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那光線亮得直刺眼,“姑姑,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他,真的會接我回去嗎?”
“傻孩子,當然是真的,姑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靜香站起身,去拿了個盒子,塞到夏夢雪手上,“你還在做夢呢,趕緊起身吧!公主今早叫人來問過你,這是她遣人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