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龍亦飛會有點兒醋意,誰想人家壓根兒不睬自己,夏夢雪心裏很不是滋味,難道你一點兒也不在意我?
有心想站起來跳一會兒,南瓜卻拽著她的衣角小聲說:“不要隨便下決定,這個不是兒戲,你若去跳就表示接受人家的心意,再反悔就會很麻煩。”
“什麼麻煩?”
“與你的新心上人決鬥,勝者擁有你,敗者退出。”
“新心上人?”夏夢雪瞟了眼自顧自說話,連望也不望向自己的龍亦飛,想到過幾天連他的人影兒也見不到,哪還有人為自己決鬥?心裏一片黯然,呐呐地說:“我總可以自己選擇吧?犯不著決鬥那麼嚴重,大家好說好散不好嗎?”
“不好!你已經用了一次選擇的機會了,下次選擇的機會就在別人手上。”
南瓜的話像一瓢涼水澆到夏夢雪頭上,使她冷靜下來,她一向怕麻煩,既然不能接受,就趕緊拒絕人家吧,反正這小夥子脖子上的紅繩也夠多的了,不在乎多她一根。
可是,紅繩子呢?哪兒有紅繩子啊?她在身上開始左看看右看看,這該死的烏滋國袍服第一次穿,她不記得自己帶的有紅繩子,該怎麼辦?她為難地望了下四周,沒人像能幫她的忙的樣子,用肘碰了碰南瓜,小聲問:“我沒有紅繩子怎麼辦?你有沒有?”
南瓜像看怪物樣看著她,“這個隻能自己出,別人幫不了你,別人幫就是有心拆散他人的好姻緣,會遭人恥笑的。”說到這裏,他突然壞笑一下,曖昧地說:“要不?你就去跳一次舞?我看那岱王殿下,指不定就會真的決鬥呢?”
一路上跟著送親隊伍走了這麼多天,龍亦飛和夏夢雪之間的曖昧他早就看在眼裏,今天終於找到機會來取笑她們了,所以,南瓜心裏很暢快。
夏夢雪瞪了他一眼,指望這小子算是白搭了。突然,她眼睛一亮,有了,她怎麼忘記這個了?飛快地取出脖子上的金牌,把牌子解下來,這不就是一根紅繩子嗎?她得意地把紅繩子在南瓜麵前晃了晃,然後掛到那少年脖子上,嘴裏說道:“對不起!我再也找不出第二根紅繩子了,下次千萬別跑到我麵前來。”
那少年看起來比南瓜要小好多,清秀的臉上還未脫稚氣,明顯是個小正太,不知他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彈琴找心上人的,他聽了夏夢雪的話,臉色難堪地漲得通紅,慌忙搖搖頭,“沒關係,我本來就是因為跟別人打賭才上來的,你正好是最後一個,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夏夢雪愕然地看著倉皇地抱著琴離去的少年,她還以為是自己魅力大呢,原來人家隻是打賭上台來邀人啊,那她算什麼?
“噗哧……哈哈哈哈,笑死了。”身邊響起南瓜壓抑的笑聲,在他身邊,也有些人被她的樣子給逗笑了。
夏夢雪跺了跺腳,腳下不著痕跡地用勁踩了一下南瓜的腳尖,才恨恨地坐下來,小樣,得罪女人,你就等著報複吧!
南瓜收住笑,摸了摸腳尖,忍住疼痛,小聲說道:“你屬刺蝟的啊?怎麼見誰都刺?沒見別人也在笑嗎?為什麼單單踩我,真是不可理喻。”
“可是別人沒你笑得歡,我就看你不順眼了。怎麼著?”夏夢雪做出一副無賴樣。
南瓜瞪著眼看了她一會兒,才怏怏地說:“我還能拿你怎麼著?老爹說跟你家是世交,叫我平時多關照你呢!”
“你老爹是誰?”
“蘇摩啊!你應該認識。”
“他是你老爹?”
“當然!”南瓜把臉一揚,得意得很,蘇摩在左遼部落可是有名的英雄,做為他的兒子,他相當自豪。
“是他?!!!”看著南瓜俊得過分的臉,夏夢雪這才發現他和蘇摩是有那麼幾分相像,隻不過蘇摩不知是因為風吹日曬還是什麼原因,要比南瓜黑很多,所以才感覺不那麼明顯。
恐怕南瓜也沒想到,他這話正好捅在夏夢雪的痛處,她隻是愣了一會兒神,就狠狠地呸了一口,“世交?狗屁的世交,誰要認識他?要不是他,我哪裏用跑到這裏來?”
南瓜被她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他假裝害怕地坐開一些,“我說你也不用反應這麼大吧?就是不是世交,老爹把你弄到烏茲來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這種好心還是不要有的好。”
“當然是好心,老爹說岱王是龍華最大的花花公子,有名的風流紈絝,經常夜宿花街柳巷,不忍心讓故人之女受其蒙蔽,又見你在夏府也不怎麼被人重視,所以才想著法兒把你弄到烏茲來。你呀!真是不識好人心,就為了你,我烏茲國多少人罵老爹重色忘義,你還偏偏不領情。”南瓜說到這裏,也生起氣來,他氣鼓鼓地把頭扭到一邊,再也不看夏夢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