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忍住笑,夏夢雪用胳膊肘用勁兒拐了下青兒,打趣道:“南瓜?他怎麼不叫冬瓜西瓜?偏偏叫南瓜。”
青兒和吻姐也正偷偷從馬車門縫裏往外瞧那烏茲國使者,她摸了摸被夏夢雪捅到的地方,頭也不回地嗔道:“輕點兒,小姐!那南瓜長得真好!怕是隻有三皇子才能超過他一點點。”
夏夢雪朝這個色迷迷的丫頭翻了翻白眼,“長得好!要不?你嫁給他?”
“才不要?青兒要跟著小姐一輩子,照顧小姐一輩子,就像翠姨一樣。”青兒說著,一把放下手中掀著的車簾,撇了撇嘴,“他長得再好,與我有什麼相幹,長得好,也就是一身臭皮囊而已。”
因為車簾被青兒掀下,吻姐也不好意思再看,她低下頭思索一下,弱弱地說:“也許,他不是叫南瓜,隻是名字發音跟南瓜肖似罷了。”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這解釋比不解釋還要沒意義。
“就是南瓜啊!我說的就是南瓜,沒別的啊!”夏夢雪輕笑出聲。
吻姐這話說完,一車廂的人,包括靜香也笑了,她們笑的就是這名字的發音啊!
捂住嘴,竭力忍住笑,除了吻姐,其他三人都把臉漲得通紅。外麵,人家烏茲國迎親的人一大堆,還有那些繁瑣的禮儀,她們可不能在這時候笑場打斷。
馬車終於開動了,夏夢雪把頭伸出馬車側窗往外望,守在馬車兩側的不再是龍華將士,而是烏茲國的迎親隊。
烏茲國不愧是草原上的國家,馬背上的民族,他們的迎親隊青一色地穿著藍色烏茲國風格的騎裝,騎著高頭大馬,馬一律是赤紅色,上麵還套著紅綢,看起來頗為喜慶。
在公主的馬車一側,烏茲國的迎親使南瓜跨下卻是一匹純黑的馬,與騎著白馬的龍亦飛並駕齊驅,這一黑一白,在陽光下特別矚目。
似乎感應到夏夢雪的目光,那烏茲國迎親使南瓜回過頭來,一臉疑惑地望著這個東張西望的女子。這時夏夢雪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帶著淡淡的藍,清澈地像一汪湖水,絕不含任何雜質,他會像看起來這麼單純簡單嗎?夏夢雪搖搖頭,他不相信。
龍亦飛見南瓜的馬放慢了,也順著他的眼光望過來,看到夏夢雪正不解地搖頭,而自己身側的南瓜則一臉好奇,似乎想弄清夏夢雪搖頭的意思。
龍亦飛的眉毛微不可查了皺了皺,輕輕地對著夏夢雪揚了兩下頭,並用左手朝外招了招,示意她別再到處張望了。
夏夢雪朝龍亦飛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才把頭縮回馬車裏。
南瓜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兩人打著啞迷,問:“那位姑娘跟王爺很熟?”
“一個不懂事的丫頭,成天惹禍,想不認識她都難。”龍亦飛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驅馬往隊伍前方走去。
“哦?”南瓜看著龍亦飛的背影,嘴角綻放出迷惑人的微笑,“有意思。”
車隊剛剛進入草原,龍華這邊的各位都興致勃勃地看著成片的草地,看著一朵朵叫不上名字,卻在草叢中盛放的鮮花,嘴裏嘖嘖稱奇。
隻是,再好的風景也有看厭倦的時候,更何況這大草原上一片綠草,再多就是夾雜著一朵朵鮮花。看著看著,就已經膩了。僅僅不到三天,馬車上再也沒有人有心思去往外看,而是都昏昏沉沉地在馬車裏打著盹兒。
大草原上很少有城鎮,路過的,頂多是一些部落的氈帳,所以這些日子,他們晚上都是睡在帳蓬裏,好在四月天氣溫回升,不再那麼涼,晚上倒也還過得去。
四月十五才是烏茲正式舉行大婚的日子,就這樣行了十來日,烏茲國的國都——郝都,就順利在望了。
就在南瓜想要催促車夫快些行進,好趕在今日晚飯前進郝都城時,前麵卻是蹄聲得得,一隊人騎著馬飛一般地馳到麵前攔下道路。
車隊被迫停下來,夏夢雪趕緊向外看,令她大開眼界的是,攔住車隊的,全是女子,她們人人都精神飽滿地騎在馬上,一字兒排開,由一名身穿著大紅烏茲國長袍的妙齡女子帶領,把車隊前進的方向攔得死死的。
這次,因為夏夢雪的馬車不是特別靠前,看不清那女子長得什麼樣子,隻看到一團火在前麵燒。
夏夢雪很興奮,她迫不及待地把頭探出窗戶想看好戲。因為龍亦飛不許她太招眼,她隻得悶悶地又坐了十來日馬車,人都快悶出病來了,這紅衣女子明顯是來找碴兒的,就是不知道她想找的是南瓜的碴兒呢?還是龍華公主的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