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淡淡地,但她主動打招呼,還是讓夏夢雪有點兒受寵若驚,“確有此事,聽雪酷愛舞蹈,隻想一心學舞,不考慮其它,免得受那些身外之物所累。”
要是平時,夏夢雪回答起來都會覺得坦然,可是今天她說這些話時,卻有些心虛。
還好蘇欣墨跟她交往不多,對她的這些小心思不是很明白。再說了,她問完話以後,根本就沒看夏夢雪的表情,而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她望著窗外,眼神迷蒙,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孤單無奈,就連四周的空氣也似乎被降了溫一樣,陷入了一種淒涼清冷的氛圍裏。
秋日的午後,雖然不說有多熱,但也絕對不應該是這樣涼。
就在夏夢雪以為她不會再答理自己,準備轉身去找依晴時,她又開口了,“真羨慕你,能夠隨著自己的心意行事。”
“啊?”夏夢雪愕然。
“雪芹的事不是偶然吧?”
“這……”夏夢雪尷尬,其實她大可以不承認,隻是,不知為什麼,她就不想在她麵前說謊,所以才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欣墨回頭瞟了她一眼,這也是夏夢雪進來,她第二次看她,第一次隻是進門時打招呼那一眼,夏夢雪很奇怪,自己居然在這時介意她看自己第幾眼,而不是介意她猜測自己對付雪芹的事兒。
“你也不要難為情,這皇宮大院,就連園子裏的石凳子都不是幹淨的,活得好的,哪個身上是清清白白的?”蘇欣墨嘴角微彎,臉上帶著明顯的譏諷。
夏夢雪啞然,她說的何嚐不對,但身在局中,又怎麼能幹幹淨淨地跳出局外呢?
兩個人之間關係很微妙,幸好依晴進來,不然,夏夢雪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跟蘇欣墨單獨相處。
依晴見到夏夢雪,一臉的驚喜,她把手裏剛摘的桂花插到瓶子裏擺好,衝蘇欣墨叫道:“小姐——”
蘇欣墨朝依晴嫣然一笑,臉上的冰冷解凍,露出少有的一絲溫暖,“去吧!和聽雪姑娘到一邊去耍會兒,別誤了姑娘下午的功課就好。”
蘇欣墨笑得親切,夏夢雪在心裏嘖嘖稱奇,原來這蘇欣墨笑起來也很美,她雖然臉型略方,身材較常人略為高大,不符合傳統美女的要求,在她身上少了大多數女兒家的柔媚,但同時卻另有一番颯爽的英氣存在,令人不可小視。
偷偷問過依晴,才知道,原來這蘇欣墨雖然是東平侯的唯一嫡女,卻打小就隨母親搬到外祖家居住,長年不回京城。至於是因為什麼原因,長一輩的恩怨情仇她做下人的不好妄加評論,但蘇欣墨外祖家卻是武術世家。
蘇欣墨打小習武,對武術有著近乎執著的偏愛,這也連帶著她這個做丫頭的也跟著學了些。她的理想是做個行俠仗義,傲嘯江湖的俠女,在最初,她也確實是這樣做的,也結識了很多江湖人物。隻是沒想到,去年年關,東平侯突然帶著許多禮物到了外祖家,與她母親和外祖一番長談之後,蘇欣墨母女就被接回了東平侯府,然後就有了她進宮的事兒。
依晴說起隨著小姐行走江湖時的故事,眼睛亮閃閃,一臉的豪情,看得夏夢雪羨慕極了,好似有另一番不同的天地在向自己展開……
得知依晴會武,夏夢雪糾纏著她教導自己幾招,依晴挑些簡單易學的教了教她,就鬧著不幹了。
“雪兒你騙人,你說自己不會武功,可是你學起來一點兒不像初學者,而且你氣息綿長,明明修煉過內功,卻在這兒裝不會。”
夏夢雪一臉無辜,“依晴,我真的不會,這些招式比那些舞蹈動作簡單容易多了,我沒有覺得有多難啊!”
依晴撇了撇嘴,還要再說什麼,蘇欣墨從房間裏出來,叫道:“依晴,聽雪姑娘快要做功課了,她沒有騙你,確實沒有學過這些招式。”
“可是……”依晴有些不服,她看了看蘇欣墨,見她一臉篤定。想想自家小姐比她懂得要多得多,應該不會說謊騙她,就強行咽回要說的話。
“依晴,我說吧,你家小姐都說過了,我沒有騙你。”夏夢雪鬆了一口氣,總算有人澄清她的冤枉了,不過,蘇欣墨後麵的話卻又令她大吃一驚。
“你是沒有學過招式,但你身上卻有著不弱的內功,加上一直練習舞蹈,手眼協調,想要學這些簡單的招式倒也並非難事。隻是,你這內功偏於陰柔詭異,卻是少見得很,我一時想不起哪門哪派擅長這門功夫。”蘇欣墨果然是酷愛武術,提起武功,話語就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