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哪裏會不明白,把明明就是宋昭儀見不得皇帝在皇後寢宮留宿嘛!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三次四次了,那就實在說不過了!安世昌明明很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什麼,然而每一次,隻要宋昭儀讓宮女來叫,他都會乖乖的扔下她這個皇後去昭儀宮。而且,一去不返。
幾次三番之後,談語的心徹底的寒了,再也激不起半點的波瀾。
安世昌有點不安,這樣的談語,讓他看不清楚。
果然,沒過多久,寢宮外就傳來了吵鬧聲。
侍從女官來報:“娘娘,昭儀宮的人硬要闖進來,說什麼宋昭儀病了,來請聖上去探望宋昭儀!”
談語冷冷的一笑,意味深長的瞥了安世昌一眼,好笑的道:“哦?宋昭儀怎麼又病了?本宮記得這半年多以來,聖上統共就來了坤寧宮五次,每一次將要歇息的時候,她的宮女都剛好來請聖上去昭儀宮探病!奇了怪了,撞邪了不成?”
安世昌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惱怒的喝罵道:“朕不是太醫,當真有病的話,就請太醫給她紮兩針好了!讓那宮女立刻滾回昭儀宮去,膽敢再糾纏的話,就亂棍打死!”
“是,奴婢遵旨!”侍從女官連忙恭敬退下,心裏早就樂開了花,為自家主子感到萬分的慶幸和開懷。隻覺得窗外的陽光明媚燦爛,花兒開得格外的美麗,就連那個她有點討厭的打掃宮女,此時也似乎很順眼。
宋昭儀,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哼!皇後娘娘的尊嚴也敢肆意挑戰,上得山多,必然會有遇到老虎的時候!
這一夜,宋昭儀又派人來叫過兩次,安世昌壓根就沒有理睬。為了防止宋昭儀再來攪局,惹惱了皇後,讓兩人的關係進一步冰凍,他早就吩咐過自己的貼身侍衛和貼身太監:“昭儀宮的人如果再來,不得讓她們踏入坤寧宮半步,如果膽敢哭鬧的話,就給朕綁起來,打五十大板!”
杏兒跟太子、皇後非常親近,他比誰都要清楚明白,如今齊國國力強盛,人才濟濟。反觀安瀾國,南邊和西邊的邊境線上,都不是很安寧,敵人蠢蠢欲動,時不時的製造一些摩擦。在這個時候,半點內亂都不能發生,他跟皇後必須團結起來!
假如皇後跟太子出事,杏兒必然會對他大失所望,安瀾國想要得到她的幫助,那可能性就會大大下降。搞不好,為了皇後跟太子,她還會發兵攻打安瀾國。這樣的局麵,是他萬萬不想看到的!
杏兒姐姐,他曾經的救命恩人,即便不是為了江山社稷,他也不想跟她站在對立麵上,更不想被她看輕。在他的心裏,杏兒是親人,是恩人,更是良師益友,是他的精神支柱。跟皇後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也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人生在世,往往身不由己。
從被迫充盈後宮,到如今後宮上百,並專寵宋昭儀,其實也是讓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短短的時日,形勢依然這樣,他也忍不住要長歎。
不過,無論如何,無論他多寵愛宋昭儀,無論後宮有多少美人,他也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廢後,更沒有想過要換一個人做太子。怎麼這母子倆,還有安蕊,都把他想得那麼壞,對他那麼的提防失望?
他沒有想過的是,在他麵前那麼柔善溫婉的宋昭儀,其實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後宮的其他女子,即便是地位很低微的,也有人不自量力,無時不刻的覬覦皇後的寶座。太子的位置,也被許多狼一樣的眼睛盯著,想要太子小命的人,多如牛毛!
當晚,一夜恩寵,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夜。
不過,談語卻沒有得意忘形,更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天大的恩寵。她不是傻子,安世昌為何會這樣,可想而知。如果,她跟杏兒不是親如姐妹的話,他會舍得冷落宋昭儀麼?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這半年以來,她獨守空房,過著守活寡的日子。在皇宮,甚至在整個安瀾國,她早已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失寵了,安世昌跟太子又不親密,世人都以為,太子的位置也是搖搖欲墜。
可憐她一個堂堂的皇後,還有高貴無比的太子,在這宮裏竟然會時常遭人白眼和冷待。宋昭儀和其他的妃嬪想要買通宮女太監給皇後太子下藥,居然不用費什麼力氣,願意下藥的人大有人在!要不是坤寧宮和東宮的侍衛首領都是杏兒給的人,恐怕兩人早就喪命了!
安世昌的顧慮沒有錯,幾天之後,他就收到了來自齊國的一份國書。這份國書,赫然是由杏兒親自書寫的,那熟悉的字體,看得他一陣心慌和懊惱。心裏,隱隱的有了悔意。
國書的主要篇幅,自然是期望兩國修好的措辭,然而對皇後談語和太子安浩的關切,也是濃墨重彩。杏兒對談語母子三人的真心真情,躍然於筆端,看得他心跳如鼓。他有理由相信,假如談語母子三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杏兒跟他之間的姐弟情誼,必定會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