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簍筐來了,趕緊準備,仔細檢查一下繩索夠不夠結實!”沐清風淚流滿麵,神情十分的激動。
柴勇親自將兩條粗大結實的繩索,反複的檢查了好幾遍,柴慶春又跟著檢查了兩遍,這才放心的將繩索的一端係在了懸崖附近的一棵大樹上。另外的一段,則係在了簍筐上麵,兩隻簍筐也反複的檢查過了,挑的是兩隻最新最牢固的。
沐清風親自將其中一隻簍筐吊了下去,柴慶春也跟著吊了一隻簍筐下去,兩人同時大喊:“淩波、蘇木,簍筐要放下去了,你們小心一點,差不多到了就喊一聲!”
救人的過程有驚無險,兩人到底被安然無恙的救了上來,一上到懸崖上麵,走下簍筐,淩波就撲進了父親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好孩子,父親在呢,別害怕!”沐清風緊緊的擁抱著女兒,也是淚如雨下,透過朦朧的淚眼,他看了一下蘇木,心裏豁然閃過一道亮光。
是個有情有義的年輕人,對淩波也夠有心,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如果女兒也喜歡他的話,那就兩全其美了!一想到蘇木這樣的好青年做自己的女婿,沐清風覺得心裏一陣輕鬆愉悅,沒有半點聽到淩波喜歡許悠然的時候,那種壓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淩波墜崖,沐清風推遲了回豹子崗的計劃,打算在這邊呆多一個月,好好陪一陪女兒。順便,再多觀察一下“準女婿人選”蘇木,進一步考察他的人品和脾氣秉性,務必給女兒挑選一個真正的好男人!
蘇木舍身相救,淩波被深深的感動了。
在家裏臥床休息了五天,蘇木的母親帶著許多補品來訪,淩波連忙熱情接待。
翟氏拉著淩波的手,越看就越喜歡:“淩波啊,我們一家打算在樺樹村定居,已經將泰大人家的宅子給買了下來。蘇木住的院落,會重新整修一下,等他成親的時候,就可以有新的院落住。”
淩波的臉一下就紅了:“……”蘇木成親,跟我有啥關係啊?幹嘛跟我說啊?
翟氏裝作沒看到,和氣的笑說著:“安然郡主已經來信了,同意在樺樹縣和隔壁的櫻桃縣開辦田園農莊,由蘇木的父親任總管事。蘇木獨立負責樺樹縣的一個農莊,為分號的管事,月錢至少會有十兩銀子,養一個小家庭那是沒有問題的!”
她這話的意思,是在告訴淩波,蘇木是個好男兒,有養家的能力,有能讓妻子兒女過上好日子的能力。
淩波笑著回應:“蘇木確實很厲害,田園農莊有了他的加入,一定可以紅紅火火的。
翟氏陪淩波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又去廚房親自給淩波煲了一個老鴨湯,這才告辭回家。淩波對蘇木有好感,那事情就成了一半,她心裏很高興,腳步那叫一個輕盈歡快,仿佛撿了個金元寶似的,看得荷風不禁搖頭笑了。
荷風送走翟氏,拉著淩波談心:“淩波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蘇木也快十九歲,好多好人家的姑娘,都在盯著他,想要嫁給他為妻呢!就連縣丞大人的女兒,都眼巴巴的要嫁給他,還說哪怕是做妾也願意!”
淩波無語:“……”做妾啊?傻不傻啊?縣丞的女兒她見過幾次,長得挺漂亮的,也才十五歲,怎麼就甘心給人做妾呢?這年頭,怪事也忒多了。
荷風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淩波啊,那個許悠然跟你不合適,他大你二十多歲,平日裏又跟你父親稱兄道弟的。如果你跟許悠然在一起的話,讓你父親如何抬頭做人?而且,許悠然的心裏有你小姨,他如何能對著自己昔日的心上人,叫一聲小姨?”
淩波聽得心裏一跳:是啊,她怎麼就沒有想過,許悠然能否接受他是小姨的外甥女婿這個身份?!還有啊,自己的女婿是過去的兄弟,而且還比自己大了兩歲,父親恐怕也很難承受吧?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就為了她一個人,就要讓那麼多的人過得那麼辛苦?她的行為,到底是愛他們,還是害他們?除了父親和許悠然之外,小姨的心裏也不會好受吧?
畢竟,之前有過一個宋流珠,還有雲蘿、紫娟事件,如果她嫁給許悠然的話,小姨從此往後,恐怕對她也會有某種防備心理吧?防備著有一天,她也會怨恨小姨,視小姨為仇人。
一念及此,淩波不禁黯然神傷,說不出的悲傷落寞。在這個瞬間,她仿佛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從十五歲開始,就一直苦苦的等待許悠然,等著有一天,他會愛上自己,會娶自己為妻的行為和想法,是那麼那麼的愚不可及!
過去幾年的青春年華,都付諸東流水,白白的浪費了!五年的美好時光,她就那樣糟蹋了。如今已經是老姑娘的她,如果遇不上蘇木這樣的好男人,她又不想做妾,不想嫁給一個不夠好的男人的話,那麼她的後半輩子,就注定要在淒慘之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