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如何使得?他還要不要臉了?
這事隻要一想起,沐清風的心就不禁打顫。雖然杏兒的意思,他也很明白,為了女兒的幸福,其實他也可以努力的去接受。然而,桃兒如今鬧成這樣,日後淩波果真嫁給了許悠然的話,大家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尤其是桃兒跟杏兒,恐怕要從此陌路了!
在縣衙裏住了兩天之後,柴勇、沐荷風、梅兒就將沐清風、淩波和柴慶春等人接去了樺樹村。泰大人原來在樺樹村的家,就收拾了出來,將柴慶春一家安置在了那裏。
沐荷風收拾出了一個獨立的小院落,給自己的大哥住,淩波去住了女兒柴果原來的閨房,柴果已經出嫁了,就嫁給了本村的一個好青年司徒春雷。司徒春雷,正是司徒長風的侄子,比柴果大了一歲。如今,已經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日子過得平淡而幸福。
聽說淩波來了,柴果非常高興,立刻就帶著六個多月的兒子來到了娘家。淩波和柴果打小關係就很好,分別多年,再次相見,兩人不禁抱頭痛哭了許久。
小娃娃有點被嚇到了,扁嘴就要哭,荷風八歲的女兒柴葉連忙爬上炕,拿了一個木頭做的小玩具給她,又唱歌又跳舞的,終於把小家夥給逗得破涕為笑,“咯咯咯”的笑聲,把兩個陷入在悲痛的回憶之中的大人,給拉了回來。
柴果抹了一把眼淚,對柴葉溫柔的道:“葉兒啊,我跟你淩波姐姐有話要說,你看著點你小外甥。”
柴葉使勁點頭:“我知道,大姐就放心好了!”
柴氏家族的孩子,都不是嬌生慣養的,尤其是在這流放之地。葉兒從滿了五歲開始,就會幹些輕省的家務活了,比如掃地擦桌子,洗個小手絹什麼的。或者,還會去野地裏挖野菜什麼的。
柴果就拉著淩波的手,去了裏間的屋子。
“淩波啊,你的事情,我聽阿娘說過。你怎麼可以喜歡上許侯爺呢?他大了你那麼多,心裏又有杏兒姑姑,你阿娘又很不待見他,不如就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好男人有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柴果苦口婆心的勸說,單刀直入。以她跟淩波的關係,用不著講究彎彎繞。
淩波的心裏一陣抽痛,低垂了眼簾,努力把許悠然的音容笑貌從腦海裏驅趕掉。抬頭之際,眼裏已經有了笑意,盡量平靜的笑道:“我啊,已經想通了!一切順其自然,絕不強求!而且,日後我打算就在這常住,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好男人被我給遇上呢!”
小姨杏兒曾經說過,時間和空間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在這裏住上個一年半載,或許她就可以忘掉許悠然,重新開始一段嶄新的感情生活。小姨還說,婚姻大事要慎重,不要為了成親而隨便找一個男人。
小姨說,其實女子在三十歲以前,都應該算是如花的年華。二十五歲沒有成親,也不要太著急,隻要有足夠的耐心和信心,總有一天,會遇上一個真正值得自己去愛的人!
柴果總算鬆了一口氣:“你想通了,那就好!那就安心在這裏住下,我夫家也就在樺樹村,跟這裏就隔了一盞茶的路程。有空的話,歡迎隨時過去找我,等孩子滿了一歲,不用喝奶了,我帶你去山上摘野果!”
就興奮的說起這山裏的野果,種類如何的多,味道如何的好。神情語氣之間,洋溢著歡愉和得意,聽得淩波心裏暖烘烘的。
淩波輕笑出聲:“好,我知道了,我等著你一起上山采野果。”話鋒一轉:“不過,我都二十歲了,可以自己上山了。明天,我就去山上轉一轉!”
第二天,淩波換了一身淡綠色的勁裝,告別父親和姑姑姑父,在柴葉和崔子逸的陪伴下,往山裏走去。
崔子逸,是崔潮生的兒子,年方十二。學了一身的武功,據說曾經獨自獵過一隻野豬,本領可不小。淩波跟柴葉上山采野果,有他的陪伴,安全問題就不要擔心了。
淩波自己的武功不錯,柴葉也有些身手,輕功很不錯,遇到危險的話,逃跑和上樹的能力還是足夠的。沐清風卻還是不太放心,悄悄將淩波上山采野果的消息,散布給了柴蘇木知曉。
柴蘇木就背了一張弓,悄悄的跟在了三人的後麵,充當暗衛,以防不測。
秋日的陽光如那細碎的金子,透過樹冠灑落下來,暈染了那紅的、黃的野果,還有那爛漫的山花。
這裏是山林,跟豹子崗那邊,又有不少差別。有些野果、野菜和野花,是在豹子崗那邊看不到的,淩波心裏很是喜歡。她跟杏兒一樣,也是個喜歡大自然的女子,對山林裏的東西有似乎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
金黃色的野菊花,剛剛打了米粒大的花骨朵,點綴在了美麗的山野之中。淩波咧嘴笑道:“再過半個月,就可以來采摘野菊花了,到時候我要大量製作菊花枕和菊花茶,小賺一筆!”
她打算自力更生,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柴葉對菊花茶和菊花枕並不陌生,姑姑柴梅兒每年秋天都會山上采摘野菊花,不過卻沒有拿出去賣。隻是采摘了,曬了花茶給自家喝,菊花枕頭也隻是縫製幾個給自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