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汐?沈睿的母親?被沈翰休掉了的那個女人?!她如今雖然也是豐衣足食,住著一座二進的小院,身邊也有兩個丫鬟,兩個婆子侍候,也不缺銀子花。可是,兒女們都不親近她,除了過年過節,還有她生病的時候,她住的那座宅子還算熱鬧一點。其餘的時候,都是冷冷清清的,連個鄰居都不去串門。
桃兒就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不!那樣的日子,她不想過!
如果有一天,丈夫跟她離心離德,兒女對她冷淡漠視,鄰居們也跟她沒有來往,她絕對承受不住!果真那樣的話,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她的氣焰很快就被打壓了下去,再也不敢說杏兒的不是,柴達又狠狠的數落了她幾句,當即拂袖而去。
這個姐姐,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
在家住了幾天,好好的休整了一下,他就決定去找杏兒。
這天晚飯之後,他讓妻子收拾行李物品,自己坐在了書桌前給柴堅、柴勇寫信。一邊寫,一邊跟妻子說:“我打算明天就去桃花穀找一下二姐,曠兒和闊兒兩個還是孩子,你多關照一下。吃的喝的穿的,不要讓兩個孩子隨便湊合,最好接到家裏來住!實在不願意來,中午那一頓你就做好了,就讓上官溪來拿,不要讓丫環送,免得惹出什麼齷齪事來!”
上官溪,是上官木的弟弟,也是沈曠的書童,今年九歲了。
彩霞好笑的道:“我知道了,不會讓那些丫鬟有那個機會,去勾引曠兒和闊兒的!如果兩個孩子不願意過來吃午飯,我讓顧嬤嬤帶著上官溪,親自送飯過去就是了!”
柴達歉疚的道:“辛苦你了,如今家裏亂糟糟的,也幸好有你在,我才放心去找杏兒姐姐。”又深深的歎息:“二姐看著是個堅強的人,可是她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子。在內心裏,還是有柔弱的一麵,作為弟弟,我得去安慰一下,跟她談談心,讓她知道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是白眼狼,讓她覺得親人之間還是有溫暖的。”
“我知道,二姐確實不容易,這麼些年以來,她受累了!尤其是在封為郡主之前,她確實相當的不容易,家裏差不多都是靠她在支撐和打拚。換了我,一定早就倒下了,哪裏還能置辦下那麼大的一份家業,並依靠自己的力量被封為了郡主!”
彩霞說著,眼裏隱隱的有了點點的淚光,聲音就不禁有點哽咽:“二姐她,實在是太可憐了!為了柴家操碎了心,大姐還那樣對她,不過就是幫淩波轉達了一下心意,也沒有做什麼傷害了誰的事情,她竟然會那樣六親不認,實在讓我覺得心寒。日後,你這個大姐,我不敢跟她太親近了,害怕有一天,她也會像傷害二姐那樣傷害我。”
說著,就忍不住淚如雨下,既是為杏兒感動難過,又是對將來跟桃兒的相處,忽然心驚膽寒了起來。
柴達連忙放下手中寫信的筆,大步上前,將她緊擁入懷:“別傷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杏兒姐姐是個心寬的女子。桃兒姐姐也不是不可救藥之人,隻是在關於丈夫和孩子的事情上,會犯糊塗。在其他的方麵,其實都挺好的,挺冷靜的!”
或許,等桃兒年紀大了,就會懂事一點。
柴達在心裏歎息著,自我安慰著。
彩霞嗚嗚的哭了:“我,我就是心疼杏兒姐姐。多好的人啊,竟然被自己嫡親的大姐這樣冤枉,這樣辱罵!”
柴達深深的歎息:是啊,外人這樣也就罷了,大可以一笑置之。被自己一直放在心坎上的親人這樣對待,隻要是個人,都會傷心難過,都會難以釋懷。彩霞都這麼難過了,那麼作為當事人的杏兒姐姐,該會傷心成什麼樣子呢?
柴達努力將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給硬是憋了回去,心被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揪住。
樺樹縣。
柴慶春帶著妻子兒女等人,跋山涉水,不遠萬裏,經過了數個月的奔波,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一路走來,侍衛火棘早已打探清楚,泰知行泰大人,如今是樺樹縣的縣令大人。因為如此,柴慶春這才改變主意,沒有直接去投奔杏兒,而是轉而來找泰大人。畢竟,去縣衙找人,還是相對要容易,也比較牢靠一點。
泰大人正在升堂審案,侍衛隊長泰東來中途進來,跟他耳語了幾句,泰大人心裏微微一怔,麵上卻分毫不露,隻是低聲說了句:“好好安置,我很快就去見他們。”
泰東來躬身退下,領命而去。
今天的案子,案情並不複雜,隻是其中的一方是個賴皮。泰大人心中有事,被這賴皮的胡攪蠻纏弄得耐心盡失,忍不住拍案而起,將案子速戰速決。
那賴皮屬於誣告,按照安瀾國的律法,得杖刑二十大板到五十大板。那賴皮公然咆哮公堂,泰大人不堪其擾,大手一揮,厲聲喝道:“杖刑五十大板!”
直接就給了最高的責罰。
賴皮嚇得魂飛魄散,磕頭如搗:“大人啊,小的願意用銀子來抵罪,請大人饒恕小的一次。”五十板打下去,他還不得去了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