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弟和年輕的軍官,事後紛紛打聽,當晚唱《高山流水》、《滿江紅》,以及唱《小毛驢》跟《蟲蟲飛》的小姐到底是哪個?
沈家姐妹跟許家姐妹的名號,悄然在不少青年才俊的心中,埋下了愛的種子。在隨後的幾次踏青和賞花宴會上,那些好男兒想法設法的見過心上人一麵之後,愛的種子在心中逐漸生根發芽了。
沈捷手下的一個五品的將軍,年方二十的小夥子洛春雷,看上了許悠然的妹妹婉兒。許悠然的一個朋友,勳貴之家的嫡次子,二十一歲的叔連澈,喜歡上了沈捷的妹妹采荷。兩人都請了朝廷大員家的夫人,帶著貴重的禮品,分別向婉兒、采荷提親來了。
沈夫人感慨的道:“唉,杏兒確實有點本事啊!她在杏花村為菱兒辦那場喜事,還順便的把荷兒的親事給搞定了!那個叔連澈,人品樣貌家世,都非常的不錯!”對方的母親,跟她也很得來,她對這門親事,實在是滿意極了!
沈捷很驕傲的笑道:“那是,我喜歡的女子,哪裏還會差?”非常自豪的樣子,逗得弟弟妹妹們都不禁樂了,采荷羞紅了臉,眼底的流動的喜悅卻掩也掩不住。
沈夫人不禁白了他一眼:“是,是,是!你媳婦是個能幹的!娶了媳婦,忘了阿娘的家夥,白養你這麼大了!”又歎道:“唉,話說,荷兒能找到這麼一門親事,杏兒確實有很大的功勞!差一點,就跟那麼好的女婿失之交臂!”
沈翰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揶揄了一句:“哼!當時,杏兒要在杏花村為菱兒辦婚宴,你可說了不少的怪話哦!”
“看你說的,我當時不是生怕招來世人非議麼?畢竟,這年頭人家擺喜宴,都是在自己個家裏擺的。在外麵擺喜宴的,也不是沒有,但是那些愛嚼舌頭的,總會說三道四!”沈夫人的臉有點紅,訕訕的笑道。
沈翰還要說什麼,杏兒連忙出來打圓場:“父親大人,您就別再笑阿娘了,阿娘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總之,隻要有個圓滿的結局,那就好!其他的,就不要再提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啥都要好!”
沈夫人沒想到杏兒會這麼為她著想,心裏有些感動,就白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你看看你,虧你比杏兒虛長了那麼多歲,還沒有杏兒懂事呢!自己的阿娘,也不知道護著一點,沒有良心的家夥!”
母親對杏兒的態度,似乎又好了不少,沈捷打心裏覺得欣慰。他連忙站了起來,對著母親一躬到底:“是的,母親大人,孩兒知錯了!日後,孩兒一定會懂事一點,不讓母親失望!”
沈夫人有點哭笑不得,抬手就拍打了一下兒子,板著臉嚴肅的道:“行了!你這個樣子,怪別扭的,我看了不得勁!你還是對我凶一點,隻是,別忘了每個月多給我一點零花錢就是了!”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歎氣:“唉,如今你們父子倆都賦閑在家,就那麼一點俸祿,還不夠走人情呢!”
走人情,指的是迎來送往,比如人家嫁娶,得送禮金買禮物什麼的。公侯之家走人情所要花的銀錢,一年下來,起碼也得兩三千兩銀子呢!而沈捷一年的俸祿,也就五百多兩,還不夠塞牙縫。
沈翰聽了,連連搖頭:“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糊塗了不是?咱們家過日子,什麼時候,是指望那一點俸祿的?捷兒名下的產業,每年的收益,不得有好幾萬兩啊?放心好了,不會短了你的花用的!”
實際上,沈捷名下產業的收益,至少有十幾萬兩。父子倆都很默契的,一致沒有跟沈夫人說實話,生怕她拽得不得了。她之人有點什麼事情,就愛到處去顯擺,平日裏花錢也沒有什麼節製胡,不把錢當回事。
沈捷掙的錢,那是準備派大用場的,那是要為整個沈家留後路的。而且,如今的沈家,最好保持低調一點,不能讓世人跟聖上覺得,沈家有多麼多麼的有錢有勢,那樣是會招來禍端的。
沈捷跟杏兒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從袖袋裏掏出兩張銀票遞了過去:“母親,這裏是兩百兩的銀票,您先拿去用。不夠的話,兒子過段時間再給您一些。”
沈夫人臉上一喜,連忙伸手去接,沈翰“啪”的一聲,將她的手拍開,搶先把那銀票拿在手裏,抽出一張還給沈捷,這才將剩下的一張塞到妻子的手中:“你要那麼多的銀子幹啥?我記得二十天之前,杏兒才給了你兩百兩銀票。這才多長的時間,你那銀子都用到哪裏去了?有銀子,也不是這樣用的,你以為兒子和兒媳的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是啊,這段時間,銀子像流水一樣,花得可多了。此時才是春天,他其實就已經給了母親兩千兩的銀子了,實在不少了!兩千兩銀子,都可以在京城稍微偏僻一點的地方,買下一座很不錯的三進的宅子了!
而平日裏,他和杏兒給母親買衣服布料首飾什麼的,那銀錢是不計算在這兩千兩銀子之內的。鎮國公府的家用,他也給了大半,比如下人們的月錢、下人們一年四季的衣服錢、房屋修繕費用的費用,就是沈捷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