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潮生的弟弟崔潮水如今是個秀才了,很認真的道:“杏兒的阿娘可是長公主啊,這柴家阿婆這話說的,可是大不敬!她還以為,她還是長公主的婆婆麼?傻不拉幾的!”少年崔潮水,隻覺得這老太太愚不可及,既可悲又可惡。
柴達來往於各地,出入縣城、州府和無雙山莊,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將各個店鋪生意摸熟了,做到了心中有數。杏兒名下的籬州境內的產業,除了茶香商號跟田香商號的股份之外,她基本上都轉到了柴達的名下,折合銀兩大概有五萬兩之多。
五萬兩銀子的產業,是杏兒給弟弟柴達起步的銀子,作為他的第一桶金。柴達告別燕無雙,坐著舒適的馬車踏上了回鄉的旅程。
一路上,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觀,二姐杏兒那關切而嚴肅的話兒,記憶猶新:“達兒,既然不想入仕,就好好的從商吧!阿姐相信,以你的天賦和勤懇,要不了十年,一定可以享譽天下的大商人的!”
還沒有回到靠山屯,在半路上,遇到幾個村裏人。
崔大叔見了他的馬車,遠遠的就跑上前來:“哎呀,達伢子啊,你回來了就好!你阿奶到處給你阿爹找十六歲的黃花閨女做婆娘,你阿爹都快要被你阿奶給氣壞了!”
“什麼?豈有此理,真是個瘋婆子!”柴達聽了,頓時大怒,他可不是“書呆子”柴安,那些規矩禮法和孝道,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在至愛親人的麵前,什麼規矩禮法和孝道,都得靠邊站!任何的人,都不能傷害阿娘跟姐姐、妹妹!哪怕是父親,他也絕對不會允許,其餘的人就更加不要說了!
阿奶,在他的心裏,連鄰居家的奶奶都不如!
少年柴達,一身錦衣華服,風風火火的來到了薑氏的麵前。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她。
將近十四歲的少年,蟒袍玉帶,烏黑的頭發用玉冠束了起來。英挺俊朗,眼神冷冽,不怒而威,給人一種壓迫感。
哎喲我的娘嘞!這是要幹啥?這還是我的孫兒麼?!薑氏的手腳竟然有點發軟,不敢跟他對視,目光到處亂瞟,不知所措的樣子。
她竟然被自己的孫子給嚇到了。不行!他可是她的孫子,她怎麼能被一個小毛孩給嚇住呢?他這個樣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想要為他的阿娘來討公道的!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給自己的兒子挑選媳婦,又有什麼錯?半點錯都沒有!
這樣一想,她的底氣立刻就騰騰上升,挺胸抬頭,對著柴達怒目而視,大聲喝道:“你這是想要幹啥?莫非,是想要打自己嫡親的奶奶一頓麼?哼!我看你敢,不孝的東西,就跟你那忘恩負義的阿娘一樣!”
“忘恩負義?這話,你也講得出?!”柴達聽了,頓時怒火萬丈,雙手緊握成拳,如果對方不是自己嫡親的祖母的話,他必定會一拳就揮下去,先狠狠的揍一拳再說。
兩人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薑氏惡言相向,柴達據理力爭。
柴老實聞聲從屋裏出來,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驚呆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家裏的兩個小廝,一個婆子,一個丫鬟,也全都愣怔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仆婦杜婆子從外麵回來,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了。她連忙把手中的菜籃子放在地上,下跪行禮,打破了僵持的局麵:“見過郡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