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公主在成親之前,接連約見了好幾次沈捷也沒有成功,沈捷壓根就不理睬她。最後一次,沈捷甚至還將前來送信的太監,給臭罵了一頓。並且,還當著那太監的麵,把鳳凰公主的來信,給撕了個粉碎。
“告訴你家公主,從此往後,本侯爺跟她半點關係也沒有!這十幾年以來,本侯爺對她的疼惜,就當是喂狗了!”
沈捷不勝其煩,終於撂了一句狠話。
如果鳳凰公主在場的話,他甚至會做出“割袍斷義”的舉止來,一個心腸如此狠毒的女子,不值得他付出半點情誼。在過去的十幾年裏,他一直把她當成侄女兒來疼愛,卻沒有想到他疼愛了十二年的女娃,竟然是個蛇蠍心腸之人!
為了一己之私,就要刺殺自己的姑姑,殘害自己的表姐。這樣的女子,他連看一眼,都覺得是玷汙了自己的眼睛。同時,他心裏也難免感到惋惜,感到傷心難過。
人之初,性本善。這人長大了,心思會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惡毒呢?或許說,帝王之家,真的連半點真情也沒有?
鳳凰公主事件,給杏兒敲響了一個警鍾。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看來,她跟阿娘早已招人嫉恨,成了那些皇子和公主的眼中釘肉中刺!她得好好的籌謀一下,假如太後有個萬一,或者皇帝舅舅有個萬一,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杏兒轉身去了書房,速速寫就兩封厚厚的書信,喚來翠羽:“你帶兩個身手好的人,親自跑一趟靠山屯,將這兩封書信親自交到英武將軍跟長公主的手中!切記,一定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就毀掉這兩封書信!”
翠羽立刻領命而去。
這一天,沈夫人身體微恙,沈捷跟杏兒就帶著補品和吃食,去鎮國公府探望。杏兒噓寒問暖了一番,就被沈捷的妹妹給拉走了,沈捷也想要去跟弟弟聯絡一下感情,卻被母親給留下了。
“捷兒啊,那個鳳凰公主,還真是可惜了啊!如果你還沒有成親的話,不就有機會做駙馬爺了麼?鳳凰公主的母妃,極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後娘娘呢……”
話未說完,就被沈捷給厲聲打斷了“阿娘,你這是好人傷疤忘了疼了?父親的那些個小妾,還有外室,如果不是杏兒出手的話,能那麼容易就打發了麼?而且,杏兒哪裏就差了?她不也是堂堂的郡主麼?!”
沈夫人惱羞成怒,不悅的斥責道:“我是你阿娘,有這樣跟阿娘說話的兒子麼?杏兒是郡主沒錯,可是鳳凰公主可是聖上嫡親的血脈,是貴妃娘娘的心頭肉!如果你娶了鳳凰公主的話,不得比現在更風光,更有前途?!阿娘這是為你好,而且也不過就是嘴上說說罷了,你生哪門子氣啊?!
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不孝子,都是柴杏兒那個小狐狸精給害得,換了誰家的女兒不得對婆婆言聽計從?!到了我這裏倒好,連句難聽的話都不敢輕易當她的麵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婆婆,我反而成了那受氣的小媳婦呢!”
這話沈捷可不愛聽,他早就忍無可忍,當即猛地一拍桌子:“母親,你再這樣下去,休怪兒子當真要不孝了!”
沈夫人被嚇了一大跳,心裏有點惶恐,卻也依仗著自己的身份,怒目而視:“敢問,你要如何的不孝?!”
沈捷冷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寒聲道:“倘若你一直這樣執迷不悟的話,那麼,你這樣的母親,兒子是不敢認了!說不得,要一刀兩斷了!”
亂世用重典,重症下猛藥!
不好好的震懾一下,母親這輩子怕會越陷越深,直到闖出彌天大禍來!到時候,一切就晚了!話說,鳳凰公主這樣的人,是可以沾染的麼?一個翡翠郡主,就已經讓沈家元氣大傷,灰頭土臉,差點就沒落了!
鳳凰公主是誰?竇貴妃又是誰?竇氏家族又是咋樣的人家?母親她怎麼就這麼糊塗呢?年輕時候的精明和聰慧,都哪裏去了?!
沈捷隻覺得悲哀極了!
說完這話,他就轉身走出了花廳,弟弟沈睿和沈翔正等候在庭院的丁香樹下。兄弟倆滿臉的不安,看情形他和母親的對話,被弟弟們給聽了去了。
“睿兒,翔兒,沒事,不用擔心!”沈捷笑著迎了上去,伸手撫摸了一下弟弟的小腦袋,一手拉起一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走,跟大哥去校場射箭,大哥考校一下你們的功夫,看有沒有大的長進!”
“是,大哥!”沈睿、沈翔都對這大哥非常的敬仰崇拜,雖然也因為阿娘的話,有點為大嫂杏兒擔心,可是見大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眉宇間的鬱色就淡了不少。
小小少年雙雙在心裏打定了主意,日後要好好的勸說阿娘,不要再針對大嫂,不要再起什麼幺蛾子了!大嫂多好的人啊,對他倆以及三個姐姐,就跟嫡親的弟弟妹妹那般,關愛有加,真心實意。放眼整個京城,也沒有聽說過誰家的大嫂,對小叔和小姑,如此的一片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