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怎麼可以拿她來跟妾身相比?!”沈夫人臉上蒼白,猛然站了起來,憤怒的瞪著沈翰:“妾身出身名門世家,又是你的正妻,她一個目不識丁的鄉下醜丫頭,如何可以跟妾身相比?老爺這麼說,豈不是在侮辱妾身?!”
“夫人,尊嚴是自己給自己的!”沈翰眯縫著眼睛,雙拳緊握,很努力的,這才將心底的怒火給按壓了下去。心裏對夫人的無數的責問,追究化作了一聲歎息,隻是輕輕的說道:“你太令我失望了!這樣的你,讓我覺得非常的陌生!”
沈夫人聽了,眼圈一下就紅了:“相公,成親二十幾年以來,你還是第一次對妾身說這麼重的話!為了一個柴杏兒,你這樣對妾身,實在讓妾身無法置信!白梅是妾身嫡親的侄女兒,妾身不能不為她謀算,最起碼要讓她有機會給捷兒生下一兒一女,這樣才對得起妾身的妹妹!”
沈翰不禁冷哼,毫不動容:“一個自甘下賤的白梅,實在不值得你這樣。杏兒是這個世間難得的心地純淨的人,兒子能夠娶到她,那將是他的福氣,也會是沈氏族家族的福氣!”
“福氣什麼啊?!”沈夫人頓時怒氣衝天:“不過是一個災星和掃把星而已!無風不起浪,這可是她自己的奶奶說的,老爺你可不能糊塗啊!以前妾身還不相信,可是如今看來,她可不就是個災星和掃把星麼?
這都還沒有進沈家的們,她就把沈家攪得家宅不寧,兒子都二十二歲了,放著家裏的天仙般美貌的妻妾,碰都不碰一下。這樣下去的話,我何年何月才可以抱上金孫哪?!她不過是一個低賤的醜丫頭,就妄想做定國侯夫人,並且還想要獨霸我的兒子!
心胸這樣狹窄,嫉妒心這樣的強,就算她如今已經是兒子的正妻,我也要把她給趕出去!這樣粗鄙狠毒的女子,我隻要還活著,她就甭想跟捷兒在一起!連沈家的大門,她都別指望可以踏入半步!”
沈翰幾乎被氣了個倒仰,恨不得給她一巴掌,將她打醒。正要張口罵她,沈捷搶先說道:“父親,母親,孩兒就一句話:這一輩子,除了杏兒之外,我誰都不會要!”
沈夫人眼神一黯,用懇請的聲音道:“兒子啊,白梅是你的表妹,你可不能這樣對她啊!好歹,也要給她一個兒子,讓她老有所依啊!”
沈捷半點都不同情白梅:“她既然自甘為妾,就要做好沒有兒女傍身的打算!這大戶人家,小妾沒有兒女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我願意跟她圓房,她又正好有孕了,翡翠郡主能容得下她把孩子生出來麼?以兒子對翡翠郡主的了解,必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白梅絕對不會如願的!”
沈夫人苦惱的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聲音裏竟然帶了點歡愉:“兒子啊,那你就先跟翡翠圓房,等她生下了兒女之後,再讓白梅生兒子,那樣她就不會覺得白梅的兒女那麼的礙眼了!到那個時候,阿娘做主讓她回白家住上幾個月,直到生產再回來,那不就是沒有事了麼?”
“母親,你以為兒子是種馬還是種豬?專門給女子配種啊?!這什麼香的臭的,兒子都得受著啊?!”沈捷惱怒的瞪了自家阿娘一眼,再也懶得理她,跟父親鞠了一個躬,說了一句:“父親,孩兒去軍營了,有事的話請去軍營找孩兒!”
扔下這麼一句話,也不等沈翰回答,利落的翻身上馬,快馬加鞭的走遠了。沈夫人見兒子竟然這般對她,不禁泫然欲泣,沈翰看得心頭惱火:“以後兒子跟杏兒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一切,就順其自然!兒孫自有兒孫福,捷兒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他的人生他自己有主張!”
說完,就大聲吩咐:“來人,立刻啟程回府!”
侍衛和丫鬟婆子,馬上就圍了上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府去了。一路上,沈翰都沒有理睬沈夫人,偌大的馬車,隻有沈夫人跟她的奶嬤嬤。以前,但凡出行,沈翰都會跟她一起坐在馬車裏,陪她聊天,跟她講述路上的各種風情和建築。
可是,如今居然會這樣,讓她有一種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覺。她不禁淚水漣漣:“嬤嬤,你說,老爺這樣對我,是不是太無情無義了?”
“夫人,老爺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您不要多想了。老爺隻是在氣頭上,等他的氣消了就好了!”奶嬤嬤無奈的望了望車頂,有心想要責怪夫人幾句,但是想了想夫人這段時間的作為,又將到了嘴巴的那些忠言逆耳的話兒,給吞了下去。
就在昨天,性格直爽的蔡嬤嬤為安然縣主說了幾句好話,說沈捷看上安然縣主,那是他有眼光。又讓夫人要對白梅小心提防,這個女人不是個心地善良之人,請夫人千萬不要因為一個白梅,就跟沈捷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