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閃,嘴巴就忍不住開口了:“莫非,你這獵物,是偷來的?”
李四一聽,頓時大怒,一拳就揮了過去:“張三,你個王八羔子,居然誣陷我偷東西!”
張三也毫不示弱的還了一拳:“本來嘛,以你的能力,確實打不到這麼多的獵物!”
兩人你來我往,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熱火朝天。渾然沒有發覺,地上的那三隻山羊,早就蘇醒了過來,拚命的掙脫了那綁得並不牢固的藤蔓,撒開四條腿,跑得無影無蹤。那隻麂子愣了一會兒,也連忙有樣學樣,使勁的蹬腿,終於擺脫了束縛,也悄悄的鑽入了濃密的樹叢,消失不見了!
隻有那些可憐的山雞和野兔,因為體積比較小,張三或許是擔心路上會漏掉,所以捆綁得比較結實。而且,又是串成一串的,想要掙脫,難上加難。
在一番拚死的掙紮之後,依然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一隻山雞忍不住萬分悲憤的嘶吼了起來。其他幾隻山雞見了,也跟著悲憤的尖叫了起來。幾隻野兔也跟著悲傷的嗚咽著,使勁的蹬腿伸胳膊,做著最後的垂死的掙紮。
這下子,動靜可就有點大了!
二十來步開外的張三和李四,被驚動到了。
“哎呦喂,我的親娘嘞!”李四雙目欲裂,猛地撲了過去,倒地哭喊:“三隻山羊,一隻麂子喲!賣了的話,可以換上百兩的銀子了!有了這些銀子,就可以買上十畝上好的水田了,就再也不用擔心挨餓受凍了!嗚嗚嗚……”
李四嚎啕大哭了起來,就跟個三歲的小娃娃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個傷心啊,就連張三見了,也不禁掬了一把同情的淚。安慰道:“別哭了,不就幾隻野物麼?你現在長本事了,明天再打過就是了!”
李四一聽,就哭得更大聲了:“你知道個啥啊?你以為,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每天都能遇上啊?這些個獵物,根本就不是我自個兒打的,是撞大運給撿到的!嗚嗚嗚……我不活了我,我幹嘛要跟你在路上攀扯啊?直接回家多好……”
張三一聽,猛然打斷了他的話:“什麼?什麼?你說什麼?好啊,我就說嘛,你哪裏有那個本事喲!算了,別嚎了,反正是白得來的,沒了就沒了唄!哈哈哈!”張三說完,忍不住放聲大笑。
隔天,這十裏八鄉的獵戶,幾乎都聽說了李四的“光輝事跡”。李四被自家的婆娘給臭罵了一頓:“不吹牛,不扯謊,你會死啊?你倒好了,不但羊沒了,麂子沒了,還落了個大笑話!”
哈哈哈!
不說李四,咱們回頭再說說那兩個倒黴的家夥。
月亮都掛在樹梢了,沈捷跟泰知行,還在一趟一趟的,從山嶺裏往田莊運送沉重的樹枝。
沐清風和泰東來跟隨在各自主子的身邊,心裏長長的歎氣,直道自己命苦。泰東來,是泰知行的貼身侍衛,也是跟隨了他十多年的隨從。
田莊,綠樹繁花的庭院裏,擺了十來桌美味佳肴。
今天,杏兒大宴賓客,請來了所有的佃農和家仆。殺了兩隻肥肥的大野豬,還有十幾隻斷氣了的山雞和野兔,又做了一大鍋的麂子幹巴和尖椒炒麂子肉。田莊裏有自家種的青菜蘿卜,還有柴梅兒臨時做的豆腐,一共做了八道熱菜六道涼菜和兩大鍋的湯。
偌大的庭院,香氣四溢。沈捷跟泰知行都又累不餓,聞到這香味,雙腳隻覺得跟灌了鉛似的,難以邁動。
沐清風悄悄求情:“縣主,就饒了他們,今天就到此不止吧!明天一早,小的就叫他們起床接著幹,好不好嘛?求您了,少主和泰大人知道錯了!”
杏兒抬起頭,看著那兩人,眨眨眼睛,那目光似乎在問:真的知道錯了?
兩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她,爭先恐後的答道:“俺真滴錯了,再也不敢了!”這話答的,不約而同,異口同聲。
杏兒被逗笑了,很大方的一揮手:“行了,去洗漱一下,換件幹爽的衣服,準備開席了!”
嘿嘿,看來,杏兒心疼他們了!
沈捷和泰知行傻傻的笑了,竟然高興得不知道說啥好,沐清風和泰東來連忙躬身行禮:“小的沐清風(泰東來),謝縣主恩典!”
杏兒含笑點頭:“去吧,廚房裏早就準備好了熱水,讓你們主子好好泡個澡,去去疲累吧!雲舒啊,將他們都安置在東跨院吧!對了,看在他們還算勤勉的份上,給他們發一些可以去乏的花瓣吧!”
東方雲舒咧嘴笑著,連忙應下。
“謝謝縣主!”沐清風和泰東來連忙拉著自己的主子,跟隨在了雲舒的身後,一溜煙的跑進了東跨院,沈捷跟泰大人高興極了,負手走在後麵,笑得雲開雨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