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雅西找遍了這個城鎮,丹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可就是不見她的人影。
拖著疲憊的身軀,晨雅西漫無目的地遊走。
天色早已暗去,深夜的星空星光暗淡。路燈懶洋洋地睜著眼,對著一個位置呆板地死瞅。
“咦,晨雅西!你怎麼還沒回去?”一洪亮、渾厚的嗓音在晨雅西身後響起。
晨雅西尋聲看去,來人是剛強,他身穿運動裝,頸部還搭著一條白毛巾,看來是在晚煉。
“嗯,我在找丹丹!”
“丹丹早回去了。”
“真的,”晨雅西眼睛一亮,高興得一蹦三尺高,“謝謝你,剛強哥!”
說罷,一溜煙跑走了。
剛強對著遠方的一個點,大喊:“喂,晨雅西,慢點跑,小心跌倒!”
回到家中,晨雅西鞋都沒換,就東張西望地找丹丹了。
可是到處都找遍了,就是未見丹丹的身影。
問同伴,他們竟然詭異地說,丹丹沒回家!
晨雅西疑惑了,難道是剛強騙人?
再次尋找丹丹時,晨雅西路過一衣櫃。突然,櫃門迅速地自己被打開,晨雅西定神看去,丹丹竟然坐在裏麵。
原以為雅西會因此嚇得半死的丹丹,沒想到人家既然哭了。
丹丹趕緊抱住她的頭,輕輕拍她背:“對不起嘛,我隻是想逗你玩。”
旋即,晨雅西轉身將丹丹推到床上,將之壓住:“死丹丹,害我擔心死你了,你卻……看招,抓奶龍爪手!”
聽罷,修他們連忙趕去看熱鬧。
“看什麼看,一群臭男人!你們也吃我一招,猴子偷桃!”晨雅西轉頭咆哮,並放開眼前的獵物,向修他們撲去。
大夥住在一起有段時間了,期間,老為如廁的事爭執不休。
這不,戰火拉到今天都遲遲未收場——
“剛強,你還要花幾半天?!”毋庸置疑,此話正是大夥在廁所門口齊聲喊的。
“蠻半天!”
“你耍我們啊?”
“不是,我說的是大實話。”
聞言,大夥相視一眼,便跑下樓,上公廁去了。
……
心不在焉地上完整天的課,大夥回到小天地,心有靈犀地決定召開家庭會議。
端莊地圍著長桌而坐,修義正言辭地嚷嚷著:“關於長久以來搶廁所一事,必須找個合理的方法解決!”
話罷,四周應聲一片——
“嗯,得解決!”
“對,要解決!”
“是,應解決!”
“那誰解決?”修眯眼笑,且時不時對花子挑著眉。言外之意是,花子,“國家”需要你了,“黨”不能沒有你啊,這件光榮、附有使命感的任務也隻有你來克難製勝了!
可讓他吃驚的是,包括花子在內的所有人齊指向修:“修少能解決!”
“別喊我喊得這親熱!”修捂住半邊臉,青筋直冒。
“修少生氣時都這麼帥!”
“是啊,是啊,好羨慕他的外表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了讓我想辦法解決,而討好我的!”
“修少好聰明啊,這都被看出來了,他是天才!”
“好吧,就衝你們說了大實話,我殺殺腦細胞,想想解決的方法吧!”修甜蜜蜜地笑。
半晌後。
“我想出來了!”隻聽一聲高昂的大叫,驚醒了沒事做,隻得小憩的大家。
“想起什麼?”善美還處於昏睡中。
“解決搶廁所的方法啊!”修不耐煩地回道。
“那用什麼方法?”靠左坐的丹丹隨即饒有興致地雙手托著腮幫,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瞄著修。
“買痰盂!”修得意地喊道。他為自己想出的既簡單又實用的方針而感到驕傲。
最終,修的計策沒受到大家的認同。還被晨雅西掛上“白癡”的名號。
修沮喪地垂著頭,有氣無力地對在座的各位說:“那你們想辦法吧,我真的想不出來了。”
在大夥你一言我一語的激烈討論中,掛鍾打響了12點,電也突然停了。
“好吧,今天就這。此事,咱們從長計議!”丹丹打起退堂鼓。
大家摸黑回到自己房間,感受著這個沒有收獲的夜晚帶來的空虛。
花子沒有睡,他靠在涼台上吹夜風,想著心事。
今天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黑漆漆的夜空應該很寂寞吧。
……
翌日,修起床發現除晨雅西外,大家都不見了。
是上課了嗎?但今天是星期天。
修納悶著。
修見到餐桌上的紙條才得知,大家暗自采取了花子解決搶廁所的方案,那便是一同搬走。留給修與晨雅西多一點的私密空間。
這天夜裏,修與晨雅西在小天地裏租碟看鬼片。
為了營造氣氛,修還特地關燈、開窗戶,說什麼這樣看有感覺。
其實他是為了使晨雅西覺得害怕,好讓雅西跟他有身體上的接觸。
於是看片時,修心緒已飛,滿腦子期待著晨雅西突然抱住他啊,狂吻他啊!
片播完,雖然願望沒成真,但在睡床中——
“修,你睡著了嗎?”晨雅西對著同間房的另一張床上的修,呢喃道。
修兩眼放光,好似看到了美滿的未來,狂喜著,但不表露出來。故作冷靜道:“沒有了,你是不是怕?如果怕,我可以考慮……”
話未說完,晨雅西插的話,讓修那美滿的未來破滅了——
“修,我們換張床睡吧?”
“為什麼?”
“因為我這張床靠門近些,跟你換成,若是鬼來了,要死你也先死……”
“ppxxoodd!”修說火星語(大意是晨雅西,你混蛋)。
“什麼,不懂?”
“我說的是,此刻的你特別的美,像花兒一樣。為什麼從前的我沒發覺呢?”
“因為你從前很苕!”
“呃。”
“快換!”
一個時辰後。
“修。”晨雅西靠左側身睡,也就是麵朝修。她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對麵床上的一團黑影。
“嗯?”慶幸的是,修也沒睡著。
“你變成鬼了嗎?”
“還沒。”
“我愛你。”晨雅西突然來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你的思維好跳躍啊!”
“我想咬你耳朵,你不叫好嗎?免得吵到鄰居睡覺了。”
“啊?”修大驚,立即捂著耳朵。
“大半夜裏啊什麼啊,還不睡?”
“……”修傻了,無言以對。
兩個時辰後。
半醒狀態的修,朦朧中感覺周身熱乎乎的,且被什麼給纏住。
像有頭大笨熊依偎著自己一樣。
大笨熊?
想到這,修立馬醒了,隨即轉頭看去,原來是晨雅西。
她正地瞪著修。
“幹嘛看我?”
“呼呼。”雅西輕微的鼾聲,隱隱傳來。
“睡覺啦!”修將雅西的眼睛合上,稍許,雅西又睜開了眼。
端詳了半天,這才發覺晨雅西是真的睡著了,隻是不會閉眼,想必得了傳說中的幹眼症吧。
“好恐怖。”修膽戰心驚,輕輕扒開雅西那搭在自己肚上的手轉身要走。
“修,”突兀,晨雅西的夢話娓娓道來,“你的嘴巴小小的,親吻起來棒棒的……我愛你!”
聽罷,修改變了主意,他深深地被可愛無比的晨雅西所打動。
修決定要為晨雅西默默付出,接受她的幹眼症。
說到做到,修又鑽回了被窩。
可是,僅僅過了半個時辰,修就好比待了一個世紀。
“不行,太可怕了,我得閃!”修思忖著。
說到做到,他立馬起身,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可沒走幾步,修驚現落地燈上居然有個紅點。
走近一瞧,竟是針孔攝像頭。
可修的神情卻顯坦蕩,因為他明白,就算如今他勃然大怒也於事無補,倒不如冷靜下來,讓幕後者仍以為他還處於暗處,再想法子揪出他,並讓自己的損失盡可能減到最小的程度。
於是,修假作拿了本攝像頭旁邊櫃子裏的書,裝作什麼也沒看見,慢悠悠地出房了。
客廳沙發上,修閉目沉思: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呢?
翌日清晨,修幫晨雅西做好了香噴噴的早餐,便叫她起床。
“起來啦,寶貝。”修展開燦爛微笑,晨雅西卻睡得很沉。
於是修打算拿爸爸原先叫他起床的方法,用在晨雅西身上。
隻見修不知從哪找來一根雞毛,輕手輕腳地將之放在晨雅西的鼻孔處,然後在晃來晃去。
不出所料,晨雅西有了動靜——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上前阻擋,表情誇張裏透著可愛,最終,晨雅西在醒來前一秒,修收回了那根毛。
“你醒啦。”修微笑。
“嗯,”晨雅西一副受委屈狀,很是可愛,“我總覺得好不舒服,也許是要尿尿了,抱我去衛生間吧。”
“遵命,我親愛的女王!”說著修將晨雅西牢牢抱在懷裏,大搖大擺地向廁所進軍。
待晨雅西洗漱完畢,修向她遞上香噴噴的荷包蛋與熱騰騰的牛奶。
“太陽打西邊出來啦,平時都是我為你做早餐的……”晨雅西眼珠一轉,“說吧,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才沒有了,隻是想拜托你幫個忙?”
“什麼忙?”一聽要找自己幫忙,晨雅西嘴巴翹得老高。
“也沒什麼嘛,隻是你出門時,順便幫我帶下這些東西。”說罷,修遞上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大堆柴米油鹽方麵的生活必需品。
“好麻煩啦。”
“拜托了,雅西最好啦。”
“好吧。”心裏雖然不快,但晨雅西還是答應了。
送走晨雅西後,修準備了一瓶番茄醬和一把玩具刀,匆匆來到有攝像頭的臥室前。
長長吸了口氣,修將番茄醬倒在玩具刀上,再接著把玩具刀假裝插進肚子裏,還做出一副被人捅了的窘樣,踉踉蹌蹌地步入臥室,然後在攝像頭所拍攝的畫麵中,重重地倒下。
修心裏卻想著:他媽的,為了演出讓凶手自投羅網的戲,我比C羅摔得還真啊!
半個時辰過去了,並沒有絲毫動靜。修的心,有所波動:好無聊啦,我還要繼續演嗎?
又過了半個時辰,大門這時被開啟,一慌亂的腳步聲極快地朝修逼近。
修轉過頭,睜大眼睛看著房門。不久,映入他眼簾的是善美。
修顫顫巍巍,斷斷續續地說:“善……幫我叫救護車,我……我不想死!”
“早叫了!”
“原來安裝針孔攝像頭的是你?!”修突然恢複精神,不情願地搖搖頭,他其實早猜到會是善美所為,但始終覺得那不過是自己的主觀臆斷,現實中的善美並沒那麼壞。
“沒想到我上了你當。”
“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修幾乎是嘶聲力竭,“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於我?”
“對……對不起。”善美心虛地答道。
吱咯。
大門這時再次響起。
“修,誰來了?我在外麵都聽見你的嘰嘰喳喳聲!”顯然,晨雅西是沒聽到內容,否則她不會這麼說。
“是我,善美。”善美笑著跑出去對晨雅西打招呼,“修叫我來,卻用裝死嚇唬我。”
聽罷,晨雅西捂嘴笑:“我家修就是愛逗人!”
這時,修也走出去,肅容著臉對善美說:“我換了新手機。”
“什麼?那又意味著什麼?”善美皺眉,不祥的預感讓他的左眼跳個不停。
“意味著有錄音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