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以最快的速度回班,路途中見鬼丸橫躺在走廊前玩電腦。
修已顧不著“刹車”,風馳而過,自己的腳背卻無意將鬼丸的電腦撞飛。
此景,不由讓躺在走廊上的鬼丸張大了能塞進饅頭的嘴,目送修的背影遠去,他不禁赫然自歎:“年輕就是有活力啊(其實他比修還小些)!”
隨後,鬼丸便打了個響指,催促自己的助理速速將咖啡端來,便又忙乎自己的事了。
而修,這次將平時10分鍾左右才到班上的時間,壓縮到2分鍾。
呼。
隻聽得見一陣急促的風嘯聲,修便趕到了自己位子旁,豁然之間,他抱住了身邊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同桌的靜。
“靜,你什麼都別說!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知錯了!所以,請別再以消失來折磨我,好嗎?!”修緊緊將靜攬入懷裏,傾吐著肺腑之言。而靜,並沒有推搡,也沒做出回應。隻是木然地站在那,眼神處於空洞中。
良久,修鬆開手時,無意中發現靜手中的戒指竟然是鑽戒,並非自己送她的那可樂戒。
靜見修一直盯著釘木樰送她的鑽戒,索性立馬將手藏在衣袖裏。
叮叮叮的上課鈴也在這時,不識趣地響起,同學們紛紛就坐。
可許久,老師都未來。
之後,通過其他老師轉告,上午的數學課臨時改為遊泳課。而那枚礙眼的鑽戒這才在修心中得以釋然。因為修與靜選的是眾多體育項目中最不吃香的遊泳課,而在遊泳期間,老師根本不管學生,所以修能借遊泳之機,修補與靜的裂痕。但修一想起上課途中偶遇的鬼丸,就神經質地聯想到釘木樰也返校了。頓時,他心頭就蒙上了陰影。鑒於釘木樰也選的是遊泳課,如果自己沒猜錯釘木樰已返校的話,大家看似又得湊在一塊了。
在更衣室換好了泳裝後,修便隨人流踏入遊泳池。
此時,一群女生已在淺水區嬉戲,身旁跟著不少色迷迷的男生教她們遊泳。
而靜正坐在池邊,用腳踢著水,喃喃著:“可惡的修!為什麼要對我好,害得我差點又愛上了你!”
“恨死你啦!”靜在心裏狠狠地呐喊著。結果一不小心,沒控製好情緒,踢猛了水,箭一般飛濺在一身材火辣的女生臉上。
“臭不要臉的,你什麼意思啊?!”那女孩其實早看靜不順眼了,因為她喜歡的人是釘木樰,然而釘木樰卻老跟著靜轉,於是借題發揮地叫罵道。
修見靜那邊情況不對,立馬跑過去。
可是……
“你罵誰了?!”釘木樰可謂修的死對頭,連突發事件的對幹,也搶了先機。隻見他瞪著水中的那女子,冰冷道。
“我在罵自己……”那女孩見自己“夢中情人”不期而至,不由泛紅起小臉。隨即,便不好意思地將臉埋進水中。
而後,釘木樰伸了個懶腰,便順勢坐在靜旁。邊與她說笑,邊向後示意跟屁蟲鬼丸閃遠。
“煩著了,別理我!”靜托著下巴,鼓起腮幫,對釘木樰不悅道。
“那哪成,我家公主不開心,我得負大大的責任!”。
“貧嘴!”靜也確實是個容易哄的女孩,隨便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帶走她的心。
與此同時,修在距離靜5、6米開外的空地上徘徊。
“靜應該喜歡釘木樰的,喜歡他的高大與帥氣,喜歡他的神秘與專一。”修閉上眼,不忍再看靜與釘木樰一眼,“總之不會喜歡我的……”
帥哥配美女,他們才是天生一對……
嗯,是的。
修雖然反複說服自己,可心中還是被時時的不甘所縈繞。突兀,修一聲瘮人的怒吼:“可爺是亞洲型男,爺與靜才算天造地設的一對!”
頓時,遊泳池赫然一片,同學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修,隻見修大步邁向靜,且帶著一如既往的自信微笑。
走到靜跟前時,他大大咧咧對靜道:“男人說話,女人麻煩讓下!”
靜起先一愣,隨即為修的蛻變倍感新奇:修換風格了?!他好Man啊,他果然才是我的最愛!
遲疑中隻聽一聲:“還不退下!”
“奴婢遵命!”靜索性對修行了個禮,而後偷笑著離去。
此時,釘木樰已然跳進水裏,也打算離開。
“且慢!”修對釘木樰的背影朗聲道。
釘木樰回過頭,不知從哪變出把梳子,將濕潤的秀發往後梳。
“我要以修氏社團團長的名義,向你們四大美男宣戰!”
“噢,嗬!”釘木樰衝修譏笑道。
修則丟了個華麗的白眼給他。
“怎樣?!你有膽量應戰麼?!”
“嗬,笑話!本少隻懼戰鬥不刺激!所以,附加一條,誰輸誰滾出學校,怎樣?!你又敢嗎?!”
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靜的呼喊:“修,別受他激!”
“好啊,要搞就搞好!”修沒理會靜,說罷,便噗通一聲,跳進水池,宣泄亢奮的活力。
“那比什麼呢?”
3天後舉行,比的是籃球。
所以,意味著修一夥這些天,除了苦練技術,就是養精蓄銳了。
一向沉著冷靜的修,為了在女友麵前爭回麵子,逞強應許與釘木樰等人決鬥後,輸家自動退校的條款。
當下,微風拂過,卻帶不走修的沮喪。他怨恨自己的任性,連累了夥伴。
可是他知道,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
此刻,修正運著球。霍然,他變向加速,將花子甩在身後。接著,他虛晃過人,將善美也突破了。最後施展出完美姿勢的三步上籃,可惜不沾籃筐。
“哎,修,你運球是沒話說!現在這3天裏,你應猛補射籃才是!”剛強駐足框架旁,做著基礎的胯下運球,對修嚷嚷道。
“哈哈,是啊!真搞笑,籃筐就在頭頂上,竟然也能三不沾,真可謂傳說中的櫻木花道啊?!那釘木樰該是流川楓了!”善美抱著肚子一陣狂笑,戲謔著修。
臨近中午,驕陽火辣辣地俯射著大地。
學校廣播憂傷地播頌著《思念席卷》,那是老陳的歌,也是靜最喜歡的曲目——
你的心願,我願為你去實現。殘缺的地平線,憂傷吹拂你容顏。
藍色的思念,一疊疊席卷。說不出的愛戀,完結得很不情願。
看不見十年前的那一天,我的世界,你漸漸走遠。
不會再被人發現,下雨天沒人的屋簷。寂寞在身邊,寫不下去的是永遠。
想要對你說,最後隻剩下了傷口,最後,最後,沒有想過以後。
那段曾經,努力後不悅的結果,你最喜歡的是我。
無望的天際,放映著淺淺的暗淡。
你說過的字眼,最後一條留言。你那些動人的誓言,請都帶走,我不要你來可憐。
你留下的回憶,一點一點,越離越遠,下雨天沒人的屋簷,寂寞在身邊,寫不下去的是永遠。
藍色拋棄了天空,放映不出淺淺的刺眼。
你說過的字眼,我記不清的留言,我的世界,你漸漸走遠。
再也聽不見,你笑著說從前。
好久好久以前,殘缺地平線,憂傷吹拂你容顏。
你最喜歡的是我。
你那些動人的誓言,請都帶走,我不要你來可憐。
……
修等人因好久沒劇烈運動,這次猛地大幅度伸展肢體顯得不太適應,其中善美尤為突出,他都拉傷了筋骨。
唯有剛強保持活力,在籃下裝帥灌著籃。
“不愧是主修籃球的大神,就是與我們這群草根不同。”善美半躺在籃球場,對一直被女生圍觀的剛強朗聲道,“看來就靠他了!我們是沒戲的……”
修很想插嘴對善美說一起努力之類的話,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徒勞。
畢竟,自己也快喪失鬥誌了。
那憂傷的曲調再起:請都帶走,我不要你來可憐……
“歲月”確實不留痕,修觸景生情,恍惚間,發覺自己“老”了。的確,沒動兩下他便喘氣。
拋開壓力,修一行正打算輕鬆一下,吃頓飽飯時,晨雅西與丹丹來了。
“喂,修,晨雅西身邊的那女孩是不是這屆美女排行榜第四的丹丹啊?你不是跟雅西很熟嗎?幫忙把我推銷出去!”見兩美女到訪,善美忙整理了下儀態,隨後悄聲對修道。
“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人家丹丹同學是有男友的!”修故意說很大聲,其目的是不願善美“糟蹋”人家。
頓時,丹丹尷尬地抿嘴笑。
“修,還沒吃吧?!我幫你打了飯,裏麵還有你最愛的雞腿,趁熱吃吧!”晨雅西上前一步,將手中捧著的飯盒遞給修。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雞腿?!”
“隻要有心,想知道你愛吃什麼還不容易?!”
“那……我還想喝真果粒,口有點幹了!”修撓撓頭,想逗下晨雅西。
自從上次,晨雅西為他寫了首歌後,修便對她有點好感,但絕不是超越朋友情意的那種。
“好,我去買!”晨雅西應許後,剛轉身便被修拉住了手。
晨雅西詫異地看了看修,又看了看被他牽住的手,頓時,矜持與羞澀交織著她。
修很想一直這麼握著她的手,聊補自己微薄的謝意。
但凡對他好的女生,他都格外的想嗬護。
隻是,他心裏已有人了。在晨雅西出現前,他深愛著她。
於是,修忙甩開了晨雅西的手,為了遏製不當的情感擴展,對她道:“其實不用了,剛剛我是逗你玩的,不好意思喔!”
有些敏感的雅西一聽,頓時眉間擰起皺褶。她誤以為修剛說的,逗她玩的,是指他牽自己的手不含它意,隻是玩玩而已……
女生,就愛把問題朝壞處想。而晨雅西,算得上是外表自信內心自卑的小女人。
不僅如此,在學校上空盤旋著的鬼丸集團旗下的氧氣飛艇上,目睹這一切的靜,又何嚐不是一個外表看上去自信,內心實則自卑的小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