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的眼睛,那種嚴重的病態讓她幾乎失去眼中的神彩,身子很瘦,臉蛋發白發黃又瘦。不過她的美麗並沒有因為她的疾病被上天奪走。
我看著她的雙眼,她摸著我的臉頰就這樣四年之後我們再見了。
“答應我一個條件,剩下的日子隻愛我一人。當然如果三年以後我換沒有死,你就必須離開我。”
“你必須活到一百歲,然後在剩下的七十多年中請容許我偷偷愛奚落一些。”
“好吧!其實你愛她和愛我並不衝突!”是啊,她依然那麼聰慧,已然那麼高貴,依然那麼美麗大方。
“我要和你結婚。”她看著我的眼神很平靜但我知道她內心已經翻江倒海,平靜隻是疾病帶給她的枷鎖。
“你有妻子也有孩子。”
“我不愛她,雖然我愛孩子!”
“好吧,我同意。”她回答的很平靜,但我知道她是了解我的。
“但是,一年當中你必須陪孩子和我一樣多。”
“我答應,那我們明天就回去好吧!”
她看著我然後好久她才說“我要和我的爸爸媽媽告別!”說完這句,她沒哭我去哭出聲來!我知道,她已經確定活不長久了!
但我一定要讓她活的更好,開心快樂,長命!
長途汽車在漫漫黃沙中格吧格吧的往前一路走著,就像掉了大牙和門牙的爺爺嘴裏嚼著半個洋芋蛋子。那時候,他不知道哪兒那麼多的大河英雄的故事。什麼千年古槐下結拜,纖班浪子風流事。講的時候,她總是樂嗬嗬的,就像自己幹過的大快人心的事一般。婷婷似乎有些受不了這種顛簸,掰開了車窗伸長脖子吸著氣又呼出去。逆著吹來的風帶著車軲轆揚起的風沙撲了過來。我一麵用我的皮包擋住了沙子一麵從背包裏拿出氧氣袋。然後我拿出鋼瓶,把袋子上的管子接到鋼瓶上,打開開關。不一會兒袋子就鼓鼓的了。婷婷就是靠著這一袋氣平平靜靜的和我駛進了綠樹與鮮花的湖邊小鎮。
“到了,我們下去吧。”婷婷的話把我從這一番美色中暫且拉了回來。然後,下了車我竟然看到用中文寫的“歡迎你來到馬克百塔小鎮。”
車站的風格仍然是盯著月亮的清真古建築,整個小鎮都是這一番古樸的氣場,就像遙遠的丹麥古城重現眼前。人們衣著光鮮亮麗又不失傳統,他們匆匆忙忙的走過,隻是在每每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虔誠的點頭是好。
“是你們家族的高貴改變了他們對於我們這個名族的映象,真不愧是世界級的布業大亨。”婷婷看看我,不言語隻是走在前麵拉著我的手哼著三毛寫過詞的那首叫《橄欖樹》的歌。是的,我和第二還有婷婷是因為三毛而萌生了彼此的情種的,而我不顧一切的來到這裏卻是因為奚落。因為她更像三毛一樣的不計後果的專情於愛。
“你說要是這會兒第二在會怎樣?”婷婷這樣問了我一句沒有停著,繼續走。
“她來過,不過她並不屬於這裏,她永遠擺脫不了那內心繁重的包袱,你覺得她能像你一樣忘情專注的做一切件事情嗎?她不能。”我的話似乎刺激到了她的神經。她停下來,轉過身,然後眼淚汪汪的注視著我。
“原來我們以前都是那樣幼稚地愛著你,我更幼稚,我以為我默默的付出你終有一天會看到,但是等待我的永遠是視而不見。看來我得感謝這場定時的人生,若沒有它我就不會摒棄一切凡塵人事,我就不會變成一個純粹的人。雲,我此刻擁有的是我一生最美的夢。我知道夢終有一天會醒來,但是做過夢的人都很美。讓我們祝福第二好吧!”聽完婷婷的哭訴,我突然意識到原來人這一生真的可以為了一份成全而自我妥協。
“也為天國邊緣徘徊的夏沫祝福吧!都怪我還沒有學會怎麼去對待一個愛我的人!詛咒我吧,我願一生為你贖罪。”婷婷看著我從平靜到嘶吼到哽咽到平靜的落下眼淚。她隻是對著我站著,默默地看著我,就像聽著古蘭經裏走出的聖潔的羊駝。
“走吧,去見我的家人”她再次轉過頭去牽著我的手繼續往前走,我看著她的背影漸漸褪去了貴族的氣場多了少女純粹的扭肩和蹬地,我知道這一刻她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