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惹不起(2 / 3)

司徒瑞宏不舒地皺了皺眉頭,微微側過頭,信迪眼底的殺氣使他更擰緊了劍眉。

“是,是,是,請跟我走。”醫生渾身哆嗦,年輕有為的他瞬間變成垂暮老人,顫巍巍從地上爬了起來,畢恭畢敬。

司徒先生,G城姓司徒的隻有一人。他不懷疑他有能力瞬間讓一家醫院消失,更相信如果他有個意外,他們全體醫生將找不到工件。

這句話若是別人說的,其可笑的程度遠遠高於可怕。然而,對象是司徒瑞宏就另當別論了。

對於信迪的擅自發號施令司徒瑞宏沒有說話,直起腰,身上的血,手上的傷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場,反而更添幾分狂霸危險。

“帶我去抽血。”麵無表情,仿佛那血那傷不是他的。淡淡的幾個字,不容人反駁的命令。

醫生陷入兩難,看看信迪又看看司徒瑞宏,兩個身上的氣息皆屬於極度危險並高高在上。絕不是他惹得起的。

“先帶司徒先生去抽血吧,好好包紮傷口。”最後一句才是重點,森寒的目光迸出殺意落在醫生身上,他覺得自己正承受著千刀萬剮之刑。

“是,是,是……”醫生如獲特赦,腳步踉蹌,連眼鏡落在地上都不敢去撿,深怕慢一步自己就會死於那鋒利如刀的目光之下。

VIP病房內。

堪比五星級豪華寬暢的病房內除了醫療器械發出的滴答聲外,靜得可怕。

司徒瑞宏守在倪慕蝶床邊,俊美健康的臉上呈現蒼白。黑如曜石的眼眸顯現出幾分疲憊,緩緩流淌於靜湖之中,手上的傷已經被精心包紮好,換過衣服的他又恢複了一貫的尊貴不凡。

倪慕蝶雙眼緊閉,昏迷中依然眉頭緊鎖,似有無盡煩惱與哀愁困擾著她。

臉上無一絲血色,已經與枕頭融為一體。長長的睫毛投下兩道暗影,似抹不去的悲傷。挺翹的鼻子下嫣紅唇瓣枯萎,一道道裂痕,似乎連著心。

日升月落,外麵的雨依然淅淅瀝瀝下著,清脆的雨聲敲打著玻璃,蜿蜒雨水是天訴不盡的委屈。

倪慕蝶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始終未醒。

司徒瑞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就這麼守了她一天一夜。他一直處於一種連他都不明白的狀態裏,心的一角痛感越來越明顯。

從有記憶開始他就是個孤兒,小時候擁有一個完整的家是孤兒院裏所有小朋友的渴盼,自然他不也例外。

然,自從十五歲那年他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後,家這個詞便自他生命的詞典裏消失。

九死一生的殘酷考驗裏,他學會了一件事,世上隻有自己可以相信。就算是再親的人,哪一天有了利益衝突都可能會背叛你,隻有自己最忠於自己。

所以,他和女人歡愛總會帶套,就算來不及事後也一定讓她吃藥。他不允許任何女人懷上他的孩子,孩子隻會是拖累。

與倪慕蝶的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一手策劃的遊戲。隻是,他卻從不曾想過要讓玩偶避孕。或許,他根本就不拿她當一個女人看待。

然而,當知道她流產消息的那一刻心痛的感覺鋪天蓋地襲卷而來,他無力阻擋。

那種痛刻骨銘心,宛如從他身上生生挖掉一塊肉,痛得失去理智。

問了自己一千遍,他希望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嗎?答案驚人一致:NO。

不要孩子這個念頭自始至終沒有改變過,真實的原因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夜靜更深隱隱的痛。

他從不深究。

照他的性格一旦知道女人不小心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命她打掉。可倪慕蝶的意外流產他卻沒有感到一點點欣慰,反而十分窒痛。

心被東西腐蝕著,千萬隻蟻蟲啃咬。更甚者這種感覺是自己給予的,是他自己不能自己的疏忽。

他居然連自己的女人懷孕了都不知道,理智上無所謂,心卻無法原諒。

伸出沒有受傷的手一寸寸撫過那淨潔如瓷的臉頰,冰冷的觸感一路由指尖浸入,整隻手臂被凍麻,他卻不願放下。

“蝶兒……”沙啞的聲音透著幾分蒼涼的悲痛,他對倪慕蝶真的隻有恨嗎?

“叩叩叩……”敲門聲打擾了他和倪慕蝶的兩人世界,不悅皺起眉。姿勢不動,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

“司徒先生,鍾管家你要親自問問嗎?”信迪推門而入,語氣恭順尊敬,瞥向倪慕蝶的目光多了一抹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