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蠢到了家,知道了司徒瑞宏的真麵目還妄想從魔鬼的利爪下逃出升天。
嗬……
垂首,黑發蓋住她悲切淒然的表情,隻有路燈折射出側臉的慘白。
倪慕蝶的舉動,司徒瑞宏柔和了眸中的殺氣。靜靜立於夜色中的他是不敗的戰神,欣賞著俘虜投降的服從,享受勝利的樂趣。
陳軒恒看著倪慕蝶頹敗無奈屈從命運的舉動,看不見她的表情卻可以清晰感受到她的痛苦與絕望。
伸手拉住她:“小蝶,別去。”他不知道眼前男人對她有怎樣的威脅,然而,她的恐懼,不甘與無奈到掙紮放棄到屈從。
衡量實力他自認為不是他的對手,可是,眼睜睜看著一個男人強迫女人做自己不願做的事而不聞不問,坐視不理,絕非一個男子漢所為。
更何況他對倪慕蝶的感覺與一般女孩不同,他更不可能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帶去她。
就算以卵擊石,他也必須挺身而出。
對於陳軒恒,倪慕蝶心中充滿感激。她和他不算熟悉,隻不過因陳芳若的關係有了接觸而已。
自己最不堪的一麵暴露在他麵前,她無力阻擋,也無力改變。她不知道陳軒恒是怎麼把自己帶出倪家的,以照司徒瑞宏的個性,他絕對會派人看著她,就像那些美其名曰照顧她爹地的醫生。
現在她總算知道爹地為什麼說話總不自然,吞吞吐吐,還有他們見麵的時間總是那麼短。
是司徒瑞宏這個卑鄙小人控製了他,那麼,他身上的毒也必是司徒瑞宏下的。
她想不通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讓他湮滅人性,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來。
有一點她很是清楚的,司徒瑞宏在沒折磨夠她時,是不會放過她的。被野狼盯上的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引開它的注意力,別讓它傷害她身邊無辜的人。
輕輕掙開陳軒恒的手,轉身,一身簡單的睡衣,長發飄飄,美麗而哀傷的臉龐於燈光下晶瑩。
落寞憂傷的天使最是惹人心殤,唇卷殘笑,那麼美,那麼痛:“軒恒,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請你不要插手。其實,我們算不上朋友,你也不必有任何負擔。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太好,而為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聰明人都知道怎麼選擇。還有,請你轉告芳芳,我有事出國去了,有段時間不能和她聯係,跟她說我很抱歉,等回來一定請她吃飯,好好賠罪。”
眸底的哀求與悲切那麼深,那麼重,壓在陳軒恒心頭,悶得想打人。
理智告訴他,不可以衝動,在未明對方的身份前冒然強出頭,受傷害的不單單是自己,更會害了倪慕蝶。
早上的情景曆曆在目,她又這麼怕他,這其中必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隱情。
握在身側的拳頭緊得青筋暴起,凝著她的目光滿是遲疑和擔憂:“小蝶,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必怕任何人,沒有誰可以隻手遮天。”
話是對倪慕蝶說的,卻是給司徒瑞宏聽的。
倪慕蝶慘然一笑,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還有法治可言嗎?從小她就不相信警察和政府,她常常看到父親陪官員們應酬。
表麵正氣凜然的他們,暗地裏不比黑社會好多少。
再者是司徒瑞宏的身份,那些身手矯健的保鏢個個訓練有素,看上去一點沒有黑道的流氣與猖狂。
她相信傳聞絕非空穴來風。
“謝謝你軒恒,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答應我,照顧好芳芳。”最後一句是驚恐的顫音,她不敢保證司徒瑞宏會對今天的既往不咎。
現在的她最怕連累別人,一個齊媽媽,還有爹地,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她也承受不了太多,她真的承受不了了。
眼眶好濕好熱,她不能讓陳軒恒看到她驚恐無奈的樣子,否則,他萬一跟司徒瑞宏對上,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不等陳軒恒回答,大步流星奔向司徒瑞宏。越過他,走向大門外停的加長形勞斯萊斯。
一顆心揪得死緊,她該怎麼做才能讓司徒瑞宏不找陳家的麻煩。單純的陳芳若,正義的陳軒恒,她會不會害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