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許風頂著大雨衝了出去,心裏怎麼能放心得下,於是一路跟著他來到酒廠。她伸出潔白細嫩的手摸了摸許風蒼白的臉龐,望向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柔情,無盡的雨點拚命地打在他們倆的身上,打在許風蒼白的臉上,他的臉色似乎更白了一分。
就在這時候,原本一直埋著頭跪在泥水裏的歐陽華突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將他邊上的小弟們給嚇了一跳。
“華哥,你沒事吧?華哥,你看,那小子倒了,身邊還有一個女的,看起來真不錯誒!嘿嘿。”一個小弟臉上盡是諂媚的笑容,兩隻眼睛在九玲瓏身上來回流連。
但歐陽華卻仿佛沒聽見那個小弟說的話一樣,他一直低著頭,然後在小弟們不解的目光下慢慢轉過了身,小弟們這才看見他的正麵。隻見歐陽華一臉呆滯,眼神更是渙散和空洞,兩隻眼睛視線根本沒有焦點。
“呃,這……”那群小弟也不知道歐陽華這是怎麼了,紛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如何是好。
歐陽華不等他們作出結論,腳下一動,然後一個人有些僵硬地晃著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回走了。那些小弟見了,連忙又跑過去給他遮傘。
昏暗的雨夜,雨中帶著一絲刺骨的涼意,那群小弟簇擁著歐陽華逐漸消失在夜裏。
九玲瓏仿佛從始至終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一樣,自己將許風給抱了起來,轉眼便消失在了這個雨夜裏。
雨依然瀟瀟地下著,打在地上的泥濘中,濺起高高的水花,地上那些被人翻滾所拉扯出來的痕跡不一會兒就被衝刷得幹幹淨淨,就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這座稍顯得有些幽暗的酒廠經過了一番打鬥之後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嗵!”
九玲瓏如風一樣進到了房間裏,她並沒有用手關上門,那扇木板門卻如同收到了命令一般自己關了上來。九玲瓏抱著許風進了他的房間,將他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雨水已經將他們兩個人都給淋濕了個遍,他們從頭到腳無不是濕漉漉的,九玲瓏更是一聲白衣裙緊緊地貼在了身上,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淋漓盡致地給展現了出來。雨水沁滿了她白皙滑嫩的臉,她的睫毛顫顫巍巍,看起來十分動人,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但她卻先顧不上自己了,她纖細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皺,反而是伸出纖纖細手在許風胸口虛空一劃,隻聽“嗤喇”的一聲,許風的衣服從中間破裂開來。
將許風身上濕淋淋的衣物全部脫去之後,她又在床頭坐下,眼睛微微一閉,心中默默念了一陣,隨後再次睜開眼來,一臉柔情地望著許風,她輕輕地咬了一下牙關,然後毅然地將白嫩的手放在許風的胸口處,昏暗的房間裏,隻見九玲瓏和許風胸口的交接處發出淡淡的柔和光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依然有些昏暗,許風躺在床上,身上已經蓋好了被子。
九玲瓏靜靜地坐在他床邊,她的臉上稍微有些蒼白和憔悴,但她還是堅持著守在那裏,她雙手輕輕握著許風有些冰涼的手,仿佛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給許風暖手。
“風,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擁有寫輪眼。難道這就是命運嗎?”九玲瓏溫柔的聲音在這間不大的房間裏輕輕響起,她的聲音是那麼好聽,婉轉繞耳,含情脈脈。
“我不該離開家裏的,那樣的話爺爺也就不會……對不起……”九玲瓏的聲音逐漸有些哽咽了,她回想事情經過,越發覺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貪玩想去看一看許風究竟發生了什麼那麼許清揚也就不會死得那麼淒慘了。她看見了許清揚的死前的樣子,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忍目睹更別提許風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昏暗的房間裏依然還是那樣昏暗,許風的房間裏沒有窗戶,因此平時也都是這樣灰暗。
黑暗之中,許風漸漸睜開了雙眼,嘴裏也發出了聲音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麵孔,無可挑剔的五官,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最精致的,隻是這張麵容此時卻有些蒼白憔悴,她那幹淨澄澈的眼睛中布滿了憂色,黛眉微微皺著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