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魚先生
如果說,故事可以重來。掐斷中間的曲折坎坷,沒有開頭之前的滿心歡喜,徒留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留下的句號空白。
對,或許這樣的故事才是我想要的。但,沒有如果。
青春期的戀曲依舊抵擋不過畢業季的這個保質期,那個好聚好散的措辭,暫且地能夠讓大部分情侶得以釋然放開。倆人最後一次牽手走完那條熟悉的林蔭小道;倆人最後一次再去那家常去的小吃攤裏大吃一頓;倆人最後一次去看完那場經常提及卻沒時間去看的電影;倆人最後一次回到那個經常約會的地點,擁抱著彼此;最後一次撒謊去欺騙對方,我會過得比你好;最後,轉身,說再見。
然卻,往往想象的美好,僅限於童話劇情裏的夢幻虛構。我,如歌,今年十七歲半,剛剛結束了自以為憧憬美好的愛情。沒有不舍,沒有憂傷,沒有疼痛。或說,年少無知時,誰不會愛上哪個人渣。
尤揚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混蛋!
【1。】
曾幾何時地羨慕那些輾轉遊離,漂泊於各地的獨行旅客。因為他們能夠妥善地安排好屬於自己的那份難以割舍的情感,下一站的陌生風景依舊能夠滿懷欣喜地去欣賞,不被過去羈絆,亦不因這一站的陶醉而流連忘返。
那是因為,他們能夠放得下,然後又滿懷期待地去追逐未來,對嗎?在我搭上火車的那一刻,心底裏的聲音不斷地在告誡自己,忘卻。不該屬於自己的永遠不是你的,新的生活新的開始,在等待著我,難道這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對映著車窗,努力地扯了一個不太難看的微笑,沒有做作,隻是少了以前些許的陽光。
一個人的旅行,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冷暖自知。目送著別離我漸行漸遠的風景,詮釋不出的感傷正在劇烈地尋求一個突破口宣泄,關於這座城市的一切一切正在迷迷糊糊地重疊。眨眼的那一刻,鼻子微酸,似有似無地從鼻梁劃過一道清涼,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著空氣,極力地掩飾現狀窘迫的樣子。我對於此地沒有任何眷戀,對於那個人沒有任何遺憾,對,我將會徹底地忘記你,尤揚。
第一個,在我生命裏出現過的男生。
【2。】
或是如果能夠坦言得如此瀟灑,就不會灰溜溜地選擇逃離。此時此刻的畢業典禮,或是可能熱鬧非凡,他們盡情地狂野不想給青春留下點任何遺憾。那些情同閨蜜的女生會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裏拍下屬於她們友情的見證,那些大大咧咧的男生肯定喝得醉醺醺的模樣,永遠少不了的話題就是今天哪個女生穿得最漂亮,或是瘋狂點地還會慫恿著哪個男生去向某個暗戀許久的女生表白,至於他。。。。
爭先恐後的女生擠著要與他拍照留念,左一個右一個,群花簇擁的他永遠那般光彩照人。至於我,什麼都不是,沒有人知道屬於他的正牌女友為何今天缺席,或許她們在意的是,尤揚。他今天單身,甚至以後的她們誰都會有機會。
如果說,真相沒有挑剝掉毒藥外麵的那層糖衣之前。今天的我可能會打扮得漂亮得像個公主,泡泡般的蕾絲蓬蓬裙,銀光爍爍的公主皇冠,還有那雙鑲著水藍鑽的高跟,然後親昵地摟著他的胳膊,對著鏡頭微笑。
這樣的謊言可以欺騙自己多久,跌落愛情這個大蜜罐的女生是不是都會變笨。無知得天真,幼稚得單純,回想著前幾天發生的一切,淩亂的思緒整疊著那一幕幕不堪的畫麵。是否能夠讓我穿越下時光,篡改下曆史,我不會懦弱地選擇不去揭發真相,而是改變下自己離場的方式。
首先應該是毫不留情地甩手一掌,啪地一聲,響亮而幹脆。看著某人臉上迅速竄紅的五指印痕,盡量保持微笑,謝謝某人這些日子以來的欺騙和虛情假意,好聚好散這個措辭暫且擱置在此,轉身,聽不見背後的挽留與解釋。咬唇,屏足一口氣地快速遠離這裏,此時的哭泣並非可以解決問題。
然卻,事實上的我,那天,什麼也沒做。赤裸裸的真相明晃地攤擺在眼前,大腦當機,一瞬空白,舉手無措。唯有地就是膽怯怯地無聲嗚咽,像個小醜般卑微地轉身逃離。
謝謝你,尤揚。瞬間教會我成長,破繭之前的痛苦,如夢初醒。
【3。】
其實我注意你很久了,知道嗎?你好,我叫尤揚。這一句毫無特色的開場白,不知何時地撥動了某個少女的心弦,回蕩著整整一個夏。漸忘模糊了的輪廓,孰不知在何時越演越真,劍入橫聳的揚眉無不透露著一絲英氣,墨玉琉璃般的眼眸時刻閃爍著不一般的神秘,高挺的鼻梁似那雕琢不出的俊逸,傾斜的嘴角總是泛蕩著壞壞的笑意,痞子的味道在你身上萌發,依稀記得老師說,你是不良少年,不準與你靠近。
你與我或是根本不存在產生任何交集,一個時常被老師稱揚讚道的模範生,一個身影經常出沒於教導處,把老師搞得焦頭爛額的問題學生。為什麼你要大放言辭地說你喜歡我?為什麼每一次去食堂排隊的時候,你總會從背後跳出來嚇人,沒有人像你那麼幼稚找那麼爛的借口,什麼喜不喜歡不是問題,隻要一直出現在我的視線,不被看膩了就好。
去圖書館看書的時候,霸道地跟我搶書的是你;在走廊背誦單詞的時候,突然竄出來嚇我一跳的也是你;明明自己沒寫作業,偷偷拿我的去抄也就算了,還把我作業本弄髒,最可惡的就是你;說過了我不喜歡喝你的阿薩姆奶茶,為什麼隔個兩三天就擺瓶在我的課桌上;不懂得什麼叫浪漫表達就算了,憑什麼給我一疊折紙,然後說,喜歡折什麼就折什麼,反正最後都是送給我?還有,其實你的字真的寫得很難看,下次如果在網上抄寫情書的話,麻煩直接打印出來,勞煩我絞盡腦汁跟耗費眼力去猜測那個是什麼字。
至於,後來的後來。你的糾纏不在,我的周圍變得冷清,安靜,甚至不再聽見過有你的消息。好像,恍惚般地發現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自然,我的世界因為你的闖入而驚起波瀾,卻又因為你的無聲淡出而顯得空洞蒼白。
再次遇見你的時候,你卻是夾著拐杖,手捧鮮花,頭綁白帶。那天好像是七夕,中國傳統的情人節。隻不過跟我毫無變點關係,雖然心裏會有那麼的一點小期許,你苦苦追求了我那麼久?難道就不想在這麼一個特殊的日子表達點什麼嗎?甚至我已經想到了對策,要在同學們的麵前拒絕你,讓你徹底地死心,少來妨礙我的學習,騷擾我的生活。
但,我發現自己有點言不由衷。明明嘴邊時常叨念著討厭二字,卻永遠欺騙不了自己內心底處歇斯底裏的喜歡。你鼓動著你的那群豬朋狗友,每一個人手裏都拿著蠟燭,排站成心形的模樣,你就像極了白馬王子一樣站在中間。無可否認地是你這場作秀很成功,吸引了整棟宿舍樓的女生,我亦被那群肥皂劇看多了的花癡無辜地推擠到陽台前,略帶著有些的厭惡眼光,投視著滑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