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一隻瓷杯,三四壇好酒,據說是銀角子酒樓的震樓名酒,還有一把禦梅刀……
傅主梅……
唐儷辭一杯接著一杯如飲水一樣的喝著,不過一會兒,幾壇好酒全部見底,卻不見唐儷辭有一分分的醉意,臉上隻有淺淺的紅暈,甚是妖媚,看著被擱置一邊的禦梅刀,竟淺淺的笑了起來,聽起來是那樣的讓人膽顫心驚。
靜坐了一會,三月夜風更涼,,唐儷辭探手入懷,取了一個夜光雕杯杯出來,對著月光一照,酒杯晶瑩剔透,梨形的杯身頗長,宛如一泓清水,散發著一層迷人的神秘之氣。這夜光雕醚傳聞世上本有七個,萬竅齋珍藏四對,上次和琴清魂喝酒時被摔了兩隻,這是剩下的兩隻其中的一隻。唐儷辭挽起了衣袖,橫指劃過左腕,左腕血脈破裂,鮮血流出,很快湧滿一杯,他以一塊白色綢帕包紮傷口,把那杯鮮血放在石桌上,不管不問閉目假假寐。
子時剛剛過那盛滿鮮血的夜光雕杯外隱約凝了一層白霜,霧氣飄過,白霜隨即散去,而白霧再飄過,白霜又現……就像那杯中的熱血,正和初春的寒意搏鬥,就像它縱然脫離了軀體,卻始終不甘冷去。過了大半個時辰,杯外白霜終於凝住,那杯中的鮮血漸漸分為三層,越往上顏色越淺。唐儷辭舉手握杯,隻見夜光雕杯外的白霜漸漸增厚,唐儷辭施展陰柔之勁,讓那杯鮮血的溫度降得更低,但見血色漸漸轉為褐色,杯底濃鬱的血層慢慢變為血塊,而上層的顏色更清。等到血層徹底凝為血塊,唐儷辭又取出另一個夜光雕杯,將上層清澈的液體倒入夜光雕杯中,手腕晃動,均勻而快速地搖晃起來。
手中端著夜光雕杯,微微望著客房中漸熄的燈火,再微微一折腰竟飛身上的二樓,正是琴清魂的房間。
“誰?”見有人闖入,殘劍橫劍戒備,隨著‘我’的一聲,殘劍被打翻在地,而唐儷辭杯中之物竟一滴未灑。
隨手將杯子放於床邊的小幾上,唐儷辭微微搭脈,琴兒被自己一掌震傷了五髒六腑,十五天之內不能有什麼大的動作,被自己的音殺震了一條經脈,恐怕以後習武上會有一定的殘缺,還算傷的不是很重。
另外,大夫開的藥有安眠的成分,難怪自己弄的那麼大的響動居然沒有醒。
唐儷辭拿起小幾上的夜光雕杯,杯中之物幾經沉澱後變了澄清,隨後拉起琴清魂的左臂,一指掠而過,在她左臂內側劃了一道雖不大卻頗深的口子,鮮血隨即湧出。琴清魂吃痛,並未清醒,緊緊皺眉,唐儷辭托住她左臂將皮囊之中澄清的液體一下灌入她傷口之內,隨即五指伸出,牢牢按住那傷口,一股強勁的真力逼住傷口鮮血不得外流。清魂隻覺左臂傷口劇痛,一股刺痛的涼意順血而上,唐儷辭真力透臂而入,推動那涼意運行全身,清魂呼痛,全身不住顫抖,片刻之後牢牢抓住唐儷辭的右手,竟清醒了過來。
“你……”清魂大驚,看著自己腕上的傷口,杯中灌入自己的身內之物,刹時什麼都明白。
“噓……”唐儷辭溫柔軟語就像是安慰一個小孩子一樣:“琴兒,我們再打一個賭,如果你的身體能接受的我的血清的話,你將和我一樣百毒不侵,如果不能的話……”
“我會死!”清魂相當的肯定的說。
唐儷辭的血,因為特殊的原因,對世上大部分毒素都有抗體,所以血中含有大量的幹細胞,提取血清,為琴清魂注入免疫血清的話,也許可以百毒不侵,而幹細胞卻和血液骨髓不一樣,不具有選擇性,是任何一個人對隨便一個人都可注射的,盡管這樣缺乏製備血清的器皿和工具,他隻能以人力代替,血清能不能成,誰也不知道。也許根全就不行,而大有可能被感染,而究竟是讓她死還是讓她活全看著的運氣,而這隻要一柱香的時間。
“你還是如此,以前阿眼總說你的控製欲太強了,總想掌握些什麼,而我卻從來沒想過,你會把清魂、阿眼、方周甚至小傅看成是你的‘東西’,你不允許我們死,不允許別人殺我們,如果我們要死的話,也一定要死在你的手裏,對嗎?所以你先前試我的武功,現在試我的運氣,我的多少心思你明白,如果武功、運氣都不能過關的話,如果我真的去報複的話,一定會死在別人的手裏,這樣的話還不如讓你殺了我呢!”清魂幽幽道,她明白唐儷辭的為人,明白他的想心,所以一點都不恨他。